▲邓小平和刘伯承（右）

勤能补拙，俭以养廉，从小爸爸就让我们把这句话作为座右铭，妈妈说，这句话是祖父送给父亲的。

父亲一生谦虚谨慎，淡泊名利。解放初期，苏联编写《大百科全书》，其中有刘伯承的词条，开头写着：“刘伯承，四川开县人，革命军事家……”刘伯承看到后，毫不犹豫地把“军事家”三个字勾掉，改成了“军人”两个字，他对身边的同志说：“我是革命军人嘛！我们都是在毛主席领导下打胜仗的，革命军队是个大‘家’，不要说自己是军事家嘛！”

父亲虽然戎马一生，经历过无数的血战，但自己其实非常厌恶战争。“父亲一直不喜欢看打仗流血的影片，觉得很残酷，如果电视放的是战争影片，他常常会换台。”刘伯承去世后，亲人们按他的遗愿把他的骨灰洒在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没有大德、大才，就不要去当官，即使当了，也不能很好地为人民服务。”在刘伯承写给子女们的信中，谈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廉洁的品行，要靠平时俭朴的生活养成。”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家中排行老三。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只要我们犯了错误，他就会狠狠地教训我们。发现我们的问题，就会给我们写纸条，告诉我们错在哪里。

解放战争时期，河北武安县阳邑镇行知小学收留了一些在前方打仗的干部子女。刘伯承叮嘱老师，不要透露孩子父母的职务，避免他们产生优越感；为了培养他们的独立生活能力和集体观念，刘伯承让孩子们都寄读在学校。

1962年，父亲看到教育部一则关于高等学校的调查，他马上写信给儿子刘太行说：“这次调查，成绩优良者10人，8个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子女，一个是农民之子，一个是右派之子，而干部子弟一个也没有……要警觉，干部子弟生活优裕，自由散漫，看不起人，认为学习没有意思，自甘落后，这必须大力教育……”

1964年，我在北京航空航天学院读书，适逢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农村开展，大学生需到农村参加8个月的“社教”活动。刘伯承知道后非常支持女儿参加，“父亲要我下去体会一下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还很严肃地指出，干部子弟生活优裕，如果长期脱离群众，将会养成资产阶级意识。他说下农村是好事，不要让人说我们是‘红墙里的贵族’。”

——摘选自《文史博览》2012年04期

作者：刘弥群口述 李荣刚整理
编辑：周怡倩
责任编辑：徐坚忠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