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这个“时间”对谁都一样，不管你是国家元首，还是平民百姓，无论你是老人，还是孩子，它都是很公平的。时间属于每个人，每个人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但每个人利用时间所产生的价值却不同。周恩来对“时间”的计算是精确的，但是，有时候往往是不公平的。按照正常的时间分配，一天二十四小时是：八个小时工作，八个小时休息，八个小时睡觉。周恩来经常把休息和睡觉的时间用去工作，所以说总理在“时间”的利用上是不公平的。他除了几个小时用于睡觉外，其他时间全部用于工作，所以在他的日程表上，每天工作都是十七八个小时，这是正常状况。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非常时期，周恩来的时间表就更特殊了，有时工作的时间能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甚至于三十几个小时，因此只好借用下一一个二十四小时。

周恩来也不是铁打的，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需要吃饭、休息。怎么办？只有挤时间。他可以在汽车行驶途中吃饭，他可以借理发的时候睡觉。周总理是世界上最忙的总理，他的工作效率极高，比如，从中南海去京西宾馆开会，在这之前他已经安排了下一个活动是在人民大会堂开会，会议几乎是连起来了，没有间隔，甚至到了吃饭时间还没散会。为了能让总理吃上饭，我们只能在京西宾馆就把饭准备好，一般是包子，为什么吃包子？因为在车上只有包子才便于吃，拿起来就吃了，再加一缸子稀粥，这就是总理的饭。后来的非常时期，总理的身体就是这样被摧残的。他经常通宵达旦地接见各省来京对本省领导人持不同意见的两派群众，总理同时给双方做工作，哪次会议没有三五个小时下不来，甚至是七八个小时，导致总理经常吃不上饭。

长期这样下去不行呀，总理身体会拖垮的，怎么办？我们无法改变当时的局面，只好在生活上照顾好总理。当开会中间或接见外宾不能吃饭时，就搞一杯玉米面粥，看总理接受了，我们又在粥里加上菜末，后又加些肉末……最终达到既管饱、又有营养的目的。

总理的时间表与众不同，他连续地开会，经常早晨顶着太阳从大会堂回家，回到家，不可能马上睡觉，因为秘书在等着他批文件。他批完文件以后，进卧室上床，也不能马上睡，总理还得看驻外各使馆发来的电报和全国各省发来的简报，一般来讲看完这一摞厚厚的材料，需要一两个小时。有一次，总理在床上看电报，我催他睡觉，虽然我也很困了，但不敢坐下来，就站在床头，电报内容一般不长，总理看完一份就递给我一份，让我拿着，一个多小时后他才入睡。这就是总理上床后为什么不能马上睡觉、睡觉时间少的原因。

▲本文摘自《周恩来卫士回忆录》，高振普著，解放军出版社出版。

作者：高振普
编辑：朱自奋
责任编辑：张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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