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5年后方有资格进驻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这则未曾有人打破的规定，在前NBA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身上成为了例外。在北京时间昨天举行的年 度名人堂颁奖礼上，斯特恩又一次出现在舞台中央，脸上挂着的则依然是那老派而又官方的笑容。过去30年间，他曾在这里见证了无数人步入神坛，如今却首度成 为主角，此时距离其退居幕后也不过半年时光。
“NBA联盟商业改革的开拓者”、“NBA全球化的奠基人”……社交网络上，无数念旧的球迷不断 奉上溢美之词，诉说老人如何将当年那个濒临破产、充斥着毒品犯罪的边缘联盟，一手打造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商业联盟。人们似乎都忘了，或只是不愿提起，他在 选秀大会现场曾“享受”到的无数嘘声，或是在多纳吉黑哨事件被曝光后遭遇过的信任危机。作为联盟总裁，斯特恩的成就无可否认，但若要真实还原他的职业生 涯，却远不是一句“成功”就足以概括。
上世纪80年代初，还在纽约做律师的斯特恩被当时的NBA联盟总裁拉里·奥布莱恩相中，成为了联盟执行 副总裁，也由此开始了自己的光荣岁月。上任伊始，为了避免大城市球队一家独大，他与彼时的联盟主管弗莱舍一同推动了劳资改革，首度将“工资帽”的概念引入 北美体育界。而从奥布莱恩手中接过总裁一职后，斯特恩更是做了两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凭借着自己在商界的影响力，他不断与商业合作伙伴签订合约；在全世界 范围内铺设了四条转播线路，而在此之前，就连NBA总决赛都只能以录像形式出现在电视上。
正如NBA市场部一位高管所言，斯特恩的每一步举措 都在向世人宣告自己发展品牌的决心。若非如此，即便联盟出现再多的迈克尔·乔丹，恐怕也无从向外界展示“造神运动”的魅力。然而，商业文化与篮球文化间总 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每当这时，球迷们总希望斯特恩能尽量多地保留后者，但浸淫商圈多年的他却宁愿背道而驰，而这也成为了其职业生涯中最为人所诟病的部 分。无论是强制球员正装出席比赛的“着装令”，抑或是禁止挑战裁判的“零容忍”政策，其本质都不外乎是对联盟盛行的街头文化及球员个性的打压。为了让 NBA被更多地区的球迷所接纳，斯特恩不惜将其塑造成为“模范生”的联盟。
曾经在北美四大职业体育联盟中忝陪末座的NBA，依靠着全球化政策 走出困境，一跃成为球员平均收入最高的职业联盟，却也让从前那种好斗、充满血性的联盟文化逐渐消失。批评者将此视作典型的商人做派，支持者则认为这是斯特 恩成就的体现。事实上，小众文化与商业利益，两者本不能兼得，斯特恩不过是做出了选择，还顺便为联盟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至于是非功过，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标 准的答案。无论好与坏，斯特恩执掌NBA的岁月，都将被铭记。
文汇报见习记者 谢笑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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