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揭开元代的“陌生”面纱——读《元代社会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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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社会日常生活》 翟禹 著 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

《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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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代社会日常生活》 翟禹 著 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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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元代社会日常生活》从皇家生活、士人生活、平民生活、经济社会生活、文化艺术及其他这五大板块，生动再现了元代社会的多样图景，突出描绘了北方草原民族的魅力与元朝多元文化的融合。这五部分看似面向元代社会的不同层次，实际还有一清晰内核引领全文，即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意识。在元代社会中，不论是日常生产、基础建设，还是诗文创作、政治运行，都深刻揭示出当时多民族交融互助的显著特征。在宗教方面，元代政府也实行宽容自由的政策。这种氛围为人们提供了和平共处的环境，促进了文化的多元交流和共同发展。元代宗教自由、多民族共生的实践，蕴含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包容共存的核心价值。</p>
 <p>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之上，元代是第三个实现大一统的王朝，其疆域“东尽辽左，西极流沙，北逾阴山，南越海表，汉唐极盛之时不及也”。然而，正如作者所言，如今大众对元代历史的认知，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了解得过少，二是误解较多。相对于其前的秦汉唐宋、其后的明清，元代所受的关注一向较少。尤其是对大众而言，除成吉思汗知名度较广外，元代始终像是处于隔膜之中，而这种陌生与隔膜又最易招致偏见。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人认为元代的中国是一片蛮荒，乃至是“历史上的黑暗期”。正因如此，本书才力图打破这种陌生与隔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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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中都遗址航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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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首先，作者以晓畅平实的语言，将其深厚的专业积累娓娓道来，带领读者走进这个日益“去陌生化”的王朝。读者可以领略当时城市如何兴建，及其各不相同的功能；了解到不同民族士人在当时社会的地位、作用，不同个体的思想主张与人生轨迹；认识到当时平民以何为生，又面临何种自然与社会上的威胁；体会到北方民族衣食住行文化的独特魅力，等等。</p>
 <p>其次，作者又辅以诗歌、游记、图画与实物等材料，为读者营造强烈的空间感与现场感。如讲述上都城时，作者以他国使节的游记、遗址、城市布局图，从不同角度呈现其流光溢彩的繁华，令人全面地理解上都城的建设规划与功能；追溯虞集、楚石梵琦的游历时，以其诗文配以今日现场照片；讨论北方民族艺术文化时，作者则采用古人画卷与出土实物材料，如《元人秋猎图》与内蒙古博物馆的大量藏品，生动地阐释了其文化的独特魅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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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人秋猎图》 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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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作者在撰写时注重图文并茂，前后使用插图共220张，包括各种地图、布局图、出土文物文书、壁画岩画、传世画像、景观照片等。这些图片恰当地穿插于文字当中，直观呈现了元代的历史场景、文化艺术和社会面貌。尤其是嵌入大量考古资料，如北方民族的各类黄金饰品、冠帽、墓壁画和岩画、塑像等，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作者以这些实物为基础，对其反映的社会文化背景进行剖析，推进了实证主义学术探索的邃密。</p>
 <p>最后，作者格外着眼于这个时代中，汉族与蒙古、中原与北方，以及东西方之间物质与文化的交流融合。实际上，元代不同文化间虽存在矛盾，但互鉴与融合仍然是主流。契丹人出身的耶律楚材积极引用汉人，许多汉人也并不固守汉家天下的思想，反认为“今日能用士，而能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之主也”。一些著名儒士积极学习八思巴字蒙古语，并以此为汉字注音，为元明汉语乃至普通话的推广作出相当贡献。作者通过这样的聚焦导向，不仅能对元代与北方民族“去陌生化”，更能进一步突出当时各民族间的交融互鉴、互助共存，对如今社会也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与启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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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上都大安阁出土的景教慕顶石，墓顶石上面刻有古阿拉伯文字，是东西文化交流的典型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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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由于元代多元民族文化混融的特性，其相关材料涉及多种语言。本书大量使用不同民族的语言文献，如意大利马黎诺里修订的波西米亚编年史、英国柯勒律治的诗歌、阿拉伯人塔米姆·伊本·巴赫尔的游记、法国威廉·鲁布鲁乞《出使蒙古记》等。这些材料以不同的视角和写作中心，弥补了汉文材料的未及之处。在使用这些材料的同时，作者也并非只采取单纯的“拿来主义”，而嵌入其洞识与独见。如探讨元代自然灾害之时，作者亦对所涉《元史》中《本纪》与《五行志》进行校勘，指出其史源的不同；引用今人对大宁路地震的研究时，也发现并指明了研究者在人口数据方面的疏忽。</p>
 <p>书中亦有大量细致的“深描”与推衍。如士人生活部分，作者在前人基础上，爬梳了虞集在延祐末年和至治年间，从辞官丁忧、省墓吴中、交游文士到蒙召返京的轨迹，澄清史料中简略、模糊之处。作者进而对虞集所撰《刘垓神道碑》进行考释，将碑文与清人编写增补的《蒙兀儿史记》对校，并对其墨迹源流进行追溯。作者还关注到《楚石北游诗》的史料价值，发掘其对元史和北方草原文化研究的重要意义，为日后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宝贵参考。再如经济生活部分，作者深入探索北方的灾害史，将灾害与草原部落活动紧密联系。以往学界多从地震震级、范围等自然科学角度进行研究，而本书则结合当时政局，选择元代大宁路地震作为典型，对其过程、影响以及背后牵扯的政治问题进行考察，为相关研究提供了可供参考的方向。</p>
 <p>总之，这本书既面向大众读者，又具备一定的学术深度。作者通过深入的研究和晓畅活泼的文字，为读者打开了进入元代社会的大门，再现了元代社会绚烂多姿的丰富图景，使大众既往“陌生”的元朝社会生活史走向了“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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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李洪云<br>
   编辑：袁琭璐<br>
   责任编辑：朱自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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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 揭开元代的“陌生”面纱——读《元代社会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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