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卫建民：化学家傅鹰教授的“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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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居室求学（三十九）




傅鹰教授百年诞辰时，北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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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pan style="color: #3598db;"><strong><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专栏：居室求学（三十九）</span></strong></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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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傅鹰教授百年诞辰时，北京大学编辑出版纪念集《中国知识分子的光辉典范》，从国家领导人到学者和他的学生，都高度评价他刚正不阿的人格精神和他在胶体、表面化学领域的成就。他的同事和学生，都忘不了他发表在1955年第九期《化学通报》上的《高等学校的化学研究——一个三部曲》。联系今天的大学管理体制和学风，他的直声铮言还有现实意义。纪念傅鹰教授百年诞辰，其中透露出的消息是高等教育界对当下教育的焦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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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高等学校的化学研究——一个三部曲》，标题虽限于化学，实际涉及整个大学教育，是兴利除弊的建言。“第一部曲——贡献给学校的领导当局”，傅鹰教授提出“什么是研究？”他认定研究的标准是有创造性，“编写讲义或教科书是教学上极有价值的工作，但是不能算作研究，因为在讲义或教科书中虽然在编排及如何说明某个节目可能或多或少的与前人不同，因而可以夸大的说是有些创造性，但是对于那门科学的领域并未加以扩大，故此不能算作研究”。他首先提出和厘清的问题，是以已知的研究成果编成的教材不算研究，因为在化学领域没有新的创造和发现。第二节，提出“对待研究的态度”。在这一节，他指出学术道德问题，让研究者注意“老实”二字。第三节“如何提倡研究”，中心是要能保障研究者的时间。他发现：“（1）不必要的会太多。……今以北大化学系主任孙承谔先生为例，他时常一天須参加四个会，而孙先生还不是我们系中职务最多的人。根据惯例 ，一个会少则两三点钟，多则五六点钟。这些会议真正解决了什么问题只有天晓得，但是宝贵的时间却很无聊的浪费了。（2）杂务太多。今天填几张表，明天编个计划，后天又检查这个那个，但是填完编完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不知究竟有何用处。（3）一般人不知珍惜研究人员的时间。”他的第一部曲是对学校领导唱的，第二部曲是对学校教师唱的，要点是提醒注意：脱离现实、大师思想、不合作、本末倒置以及研究题目的选择。第三部曲则是对学生唱的，针对学生出现的思想问题，按教育的规律提出自己的建议。他那种热诚和真挚的情感，溢于言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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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三部曲”在《化学通报》刊登后，作为留学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的动态，又被中宣部的《宣教动态》转载。龚育之在他的文章中说：“这篇文章的发表，同我也有过一点关系。文章中对高等学校科学研究工作的领导有所批评，编者拿到文章，感到有些没把握，向我征求意见。我那时同《化学通报》有一些联系，并任它的姊妹刊物《化学译报》的编委，当然也有我在中宣部科学处这个领导机关工作的缘故。我看了文章，非常赞赏。”1955年，傅鹰教授的铮言虽也有点刺耳，在北大有不同的议论，但还是相安无事。</p>
 <p>有趣的是，他写“三部曲”，他自己也连唱了“三部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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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一部曲，上文略有介绍。</p>
 <p>第二部曲，发生在1957年，是他在北大一次座谈会上的发言。这个发言又荣登中宣部《宣教动态》，标题是“傅鹰对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提出尖锐的批评”。毛主席读到《宣教动态》上傅鹰的言论，两次亲笔作出评价，认为这样的批评是“善意的”“基本上诚恳的，正确的”。由于毛主席的批示，他避开了丁酉之灾，还在1962年当上北大副校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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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三部曲，是在1964年关于“合二为一”的哲学讨论中，他的言论再次荣登《宣教动态》，他从化学分子的原理，解释“合二而一”的哲学思想，说明氢和氧合成为水是有过程有条件的。</p>
 <p>按照爱因斯坦对知识分子的定义：知识分子既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做研究，还要对自己生存的社会发表意见。傅鹰教授的“三部曲”，就是爱因斯坦式的知识分子的担当。</p>
 <p><strong>&gt;&gt;作者简介：</strong></p>
 <p><span style="color: #95a5a6;">卫建民：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编审，著有散文随笔集《寻找丹枫阁》《陈谷集》等。</span><span style="mso-spacerun: 'yes'; font-family: 等线;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font-size: 10.5000pt; mso-font-kerning: 1.0000pt;">&nbsp;</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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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卫建民<br>
   编辑：周怡倩<br>
   责任编辑：朱自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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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 卫建民：化学家傅鹰教授的“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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