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辞职，菲律宾两大家族正式决裂？

2022年6月19日，莎拉·杜特尔特（左）宣誓就任菲律宾副总统，与总统马科斯（中）组成“联合战队”。

6月19日，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宣布辞去教育部长等职，此后还宣布杜特尔特家族将有三人于2025年角逐参议员职位。菲媒体认为，这意味着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正式决裂，明年国会中期选举之前，菲政坛将再次出现分化组合。

菲律宾政府通讯部长加拉菲尔19日发表声明称，菲总统马科斯已经接受莎拉辞去教育部长等职位，其辞职将于7月19日生效。莎拉将继续担任副总统一职。但辞去内阁职务被菲舆论普遍解读为莎拉与马科斯正式分道扬镳，未来两大家族在政坛的对立情势将更为明显。

“联合战队”出现裂痕

菲律宾法律规定，总统与副总统分别由直选产生。历史上，菲律宾大多数总统与副总统来自不同政党，副总统有时是反对党领导人，与总统唱对台戏。比如2016年，莎拉的父亲杜特尔特与来自自由党的罗布雷多分别当选总统与副总统。杜特尔特上任之初曾任命罗布雷多担任住房和城市发展协调委员会主席，以展示与在野党团结的愿望，但由于两人意见分歧严重，罗布雷多于2016年底即辞去内阁职务，并成为杜特尔特政府的强烈批评者。

莎拉与马科斯的关系较为不同。2021年底，时任达沃市长的莎拉在民调名列第一的情况下，不顾其父、时任总统杜特尔特的强烈反对，坚持与马科斯搭档参选，并支持后者竞选总统，自己竞选副总统。以莎拉和马科斯家族为核心的“联合战队”在竞选中所向披靡，以明显优势赢得2022年的总统与副总统竞选。马科斯上任后立即任命莎拉为教育部长，两人在几乎所有重要场合都共同出现。马科斯多次出访期间，均由莎拉担任代总统。坊间更传说，莎拉得到马科斯的支持，将于2028年竞选总统，“联合战队”将长期统治菲律宾政坛。

但好景不长。2023年5月17日，杜特尔特家族的重要盟友、前总统阿罗约突然从菲国会众议院资深副众议长被降为副众议长，当年11月又被免去副众议长职务。马科斯表弟、众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暗示，阿罗约被免职原因是其试图在众议院发起不信任案，由她自己取代罗穆亚尔德斯担任众议长，并且此举得到了杜特尔特父女的支持。虽然阿罗约多次否认有此计划，并且此后与杜特尔特家族关系转淡，但马科斯与杜特尔特两大家族的亲密关系也开始出现裂痕。

今年初以来，前总统杜特尔特频繁出现在电视节目及民众集会上，批评马科斯政府内外政策，还暗示马科斯“无能”“吸毒”。有位菲前参议员还爆料称，菲律宾武装部队和菲国警等强力部门发生多起未遂政变，其背后都有杜特尔特的支持。此外，杜特尔特还在达沃、宿务等地举办规模达到数万人的“反马”集会，而马科斯政府则被指通过切断电力供应、取消安保等方式阻挠集会进行。

莎拉会否与马科斯翻脸

杜特尔特的一系列“反马”行动使副总统莎拉陷于极为尴尬的境地。一方面，在维护杜特尔特家族利益、角逐2028年大选等问题上，莎拉与她的父亲目标一致；另一方面，莎拉仍设法与马科斯保持良好关系。事实上，莎拉去年以来就屡遭罗穆亚尔德斯领导的菲国会的调查，理由是其涉嫌滥用公款。一些议员还提案要求弹劾莎拉。马科斯则数次出面为莎拉辩护，称他仍然相信莎拉。不过分析家们普遍认为，莎拉在菲政坛朝野对抗局势日渐明朗的背景下，很难在其父杜特尔特和马科斯之间不选边站。

莎拉于2016年接替其父出任达沃市长，任内以雷厉风行的作风而著称，曾在媒体面前掌掴政府官员而名扬全国。在2022年大选中，莎拉作为副总统候选人的得票率甚至超过马科斯。辞去教育部长等职务后，莎拉下步动向以及杜特尔特家族如何与马科斯家族角逐引发各界关注。6月25日，莎拉透露，其家族三位成员将于2025年角逐参议员职位，分别是前总统杜特尔特、杜特尔特的长子和次子。菲参议院只有24个席位，其中一半将于2025年进行选举。

莎拉辞去教育部长之后会否彻底与马科斯翻脸，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反对党领袖”，也有待观察。分析人士认为，莎拉当前在全菲民调中领先于马科斯和罗穆亚尔德斯等，原因是其保持低调、温和，其“受害者”形象得到民众支持，成为2028年总统大位的最强角逐者。因此，莎拉未来有可能更多参与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集会，但在攻击马科斯政府问题上仍将与其父保持一定距离，以获取最大政治利益。就在辞职之后，莎拉在接受媒体提问时仍表示，她与马科斯仍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