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前）和奥黛丽·赫本（后）在奥斯卡颁奖礼后台化妆间。

 

格蕾丝和兰尼埃在婚礼上。

 

　　随着妮可·基德曼主演的《摩纳哥王妃》在内地暑期档上映,曾经的奥斯卡影后、后来的摩纳哥王妃格蕾丝·凯利再度回到了公众视野，影迷们怀念她的绝代风华，时尚界再度掀起格蕾丝旋风……

　　

　　1929年，格蕾丝·凯利出生于美国费城的一个富裕家庭，父亲曾获奥运划船金牌，母亲是宾州大学的体育教练，叔叔乔治·凯利则是获得普利策奖的剧作家。从始终想获得父亲关注的羞涩女孩，到如日中天的好莱坞明星，再到急流勇退远嫁摩纳哥的王妃……格蕾丝的人生就像一部好莱坞大片，励志而又充满戏剧性，优雅又不乏人间烟火。从影6年11部影片，她是好莱坞大导演们极力争取的女主角，先后与加利·格兰特、克拉克·盖博、平·克劳斯贝等多位男明星陷入绯闻，却在夺得奥斯卡奖之后决意永别好莱坞，从此在摩纳哥相夫教子，并为这个国家奉献了全部。

　　

　　一切要从1955年5月的戛纳电影节说起……

　　

　　——编者

　　

　　白马王子

　　

　　1955年5月6日，格蕾丝身穿印有大朵红绿相间的花卉的黑色丝绸连衣裙，戴着那副她常戴的白色丝手套，应邀从戛纳驱车前往摩纳哥。不料抵达宫廷时接到消息称：亲王有事要稍微耽搁一会儿。格蕾丝开始紧张起来。她在脸上重新抹了一些脂粉，接着打听兰尼埃年龄多大，是不是会说英语，应该怎么称呼他。然后，格蕾丝发现他已迟到45分钟，便恼怒地宣称：“我们还是走吧。”就在这一瞬间，兰尼埃登场了。

　　

　　他31岁，胸部厚实发达，长着一双黑眼睛。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格蕾丝只有25岁，作为一名荣获奥斯卡奖的女演员，正处于红极一时的鼎盛期，也处于最风姿绰约、最柔媚娇艳的美妙年华。

　　

　　他陪伴她前往宫廷的动物园参观。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气，他在那里用手轻轻抚摸一只老虎。这一举动给格蕾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返回戛纳的车上她沉默不语，除非在谈到兰尼埃时，称“他很迷人，如白马王子般迷人”。

　　

　　当她回到戛纳的卡尔顿饭店时，正好赶上出席电影节放映《乡下姑娘》的仪式。事后她在回忆那个难忘的日子时，称之为“相当失控”。拂晓时分上床前，她坐下来用豪放而饱满的雷文希尔字体，构思了一封致亲王的感谢信。

　　

　　从戛纳回到美国后不久，格蕾丝邀请父亲的密友、得克萨斯石油大王拉塞尔·奥斯丁偕他的妻子埃迪到她位于第五大道的公寓里小酌。“在鸡尾酒会上，格蕾丝把她同摩纳哥亲王见面的事告诉了埃迪和我。因为我们正打算去摩纳哥。”奥斯丁回忆道。所以，当奥斯丁决定出席摩纳哥的红十字舞会时，便自称是格蕾丝·凯利家的朋友，无所顾忌地向兰尼埃亲王本人索要票子。兰尼埃自然是一口答应。于是奥斯丁向他发出了邀请：如果有机会访问美国的话，要是能光临他们位于离费城100公里的大西洋城的寓所，他们将会不胜荣幸。

　　

　　果然，那年11月，奥斯丁收到兰尼埃的教士图克神父发来的一份电报：亲王将在下个月抵达美国，而且非常乐意接受邀请与他们团聚。

　　

　　12月15日，兰尼埃亲王以格里马尔迪先生的名义，同图克神父和他的私人医生莫里斯·多纳特博士一起前往美国。按照对外宣布的官方说法，亲王前去美国是为了进行鼻窦手术。

　　

　　奥斯丁上船迎接亲王，一路上，亲王向奥斯丁暗示：圣诞午餐会以后，是否可以冒昧地去他们的朋友凯利家拜访，好让他重新结识他们的女儿格蕾丝?

　　

　　据格蕾丝的姐姐佩吉回忆：“我父亲杰克·凯利到门口迎接他们。亲王看上去非常英俊，也颇为腼腆。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兰尼埃亲王和我妹妹促膝交谈，说了好多的话。我一开始觉得格蕾丝有点儿羞怯，亲王也不例外，但随着饭局的展开，大家好像变得活跃起来了。”

　　

　　饭后，杰克·凯利开车送图克神父前往车站;回到家以后，把妻子玛格丽特拉到另一个房间，向她透露了尼兰埃亲王打算向格蕾丝求婚的消息，同时宣称：他已答应亲王试探一下格蕾丝的心思，要是她心存顾虑，他将尽全力说服她。

　　

　　第二天，格蕾丝和亲王拜访了她的妹妹莉莎娜及其丈夫。格蕾丝没有任何开场白地告诉她自己要和他订婚了，她听后还是大吃一惊：“她以前没有时间真正谈恋爱。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仓促地决定嫁给他。”

　　

　　在此后的岁月里，格蕾丝的朋友、前情人和家人都纷纷猜测：她嫁给一个并不十分了解的男人，并移居到一个此前只呆过两个小时的国度是出于什么动机?

　　

　　“格蕾丝离开米高梅前，我和她曾在一个午餐会上相逢。”戈尔·维达尔回忆道，“我说：你已获得过奥斯卡奖，又是米高梅的女一号，现在却要放弃这一切远走高飞，这是为什么呢?她说：唔，我想，我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听说过化妆通知吗?不错，我依然相当年轻。所以，我的化妆通知被安排在7时30分。但是，我到那里一看，默尔·奥贝龙从5时起就坐在那儿的椅子上了，伊琳·邓恩是从3时30分起入座的。她们都已年迈。我的化妆通知时间也在逐年提早。看到其他自拂晓起就排在那儿的女士，难道我希望这样生活下去吗?还不赶快走人?”

　　

　　1955年12月28日，杰克和玛格丽特夫妇在费城乡间俱乐部做东，举行了一个有29人参加的午餐会。下午1时40分，兰尼埃亲王和格蕾丝——她身穿金黄色的锦缎连衣裙，手指上佩戴着20克拉的钻石戒指，愈发显得光彩照人——悄然走进俱乐部的边门。

　　

　　第二天晚上，格蕾丝和兰尼埃亲王出席了帝国舞会——在华尔道夫阿里托里亚大舞厅举行的蒙特卡洛之夜。格蕾丝一袭“迪奥”礼服，愈发显得美艳绝伦，与兰尼埃面贴面翩然起舞，由摄影家定格下这一瞬间和她那颗在华灯下交映生辉的订婚戒指。

　　

　　她私下里称她的戒指是一颗“像里兹饭店般大的钻石”，却浑然不知它绝非兰尼埃的首选。他预期自己的求婚会被她接受，所以，随身带着一颗钻石订婚戒指前来美国。但是，摩纳哥驻纽约领事馆的官员看了一眼就宣称：“恐怕您还得准备一颗比它出色得多的。”于是，尼兰埃只好另外买了一颗更大的。

　　

　　兰尼埃的财政正处于崩溃之中，他固然为格蕾丝而陶醉，但她父亲的财富在促使他决心迎娶她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兰尼埃有礼貌地坚持要杰克·凯利恪守古老的欧洲习俗：新娘的父亲支付给兰尼埃一笔价值200万美元的嫁妆。

　　

　　1月中旬，格蕾丝飞往洛杉矶。1月17日，她将在那里开始拍摄《上流社会》。联合主演是她昔日的情人平·克劳斯贝。在新闻界面前，他对她采取了一种恰如其分的父亲般态度，多少有点儿像主人似的宣称：“我想，目前的事态是她正在恋爱，这有助于调动这个姑娘的激情。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摩纳哥人要将她的照片印到邮票上吗?我还听说，他们要把她的头像铸入硬币呢。这肯定是世界变革中最为美妙的看点。”

　　

　　当时下榻于贝艾尔一座出租别墅的兰尼埃，跟格蕾丝和演员班底一起，出席了米高梅公司举行的午餐会。据另一位主演西莱斯特·霍尔姆回忆：“午餐会进行得十分愉快，直到多尔·沙利向兰尼埃打听摩纳哥的幅员有多大。当多尔听到亲王告知实情时，不禁脱口而出：这么说，跟我们的外景场地一样大啰。”气氛顿时变得冷若冰霜，西莱斯特记得，当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格蕾丝永远也不会再来好莱坞拍片了。

　　

　　然而，归根结蒂，笑到最后的是格蕾丝。1982年，西莱斯特决定参加费城向格蕾丝致敬的盛会前夕，她打电话给格蕾丝问她：要是她把兰尼埃访问米高梅和多尔大煞风景的评论故事捅出去，她会有何感受?

　　

　　“行啊，亲爱的。”格蕾丝回答，接着又补充道：“但你是否还会说：如今多尔已经死了，米高梅的外景场地也出卖了，而亲王和摩纳哥依然无恙呢?”

　　

　　她是忠实而真诚的，对于任何试图轻描淡写地把摩纳哥说成只有中央公园一半面积的人，她都会予以反击，方法只是巧妙地提出告诫：“正如有人曾经说过的那样，你不会希望一件珠宝首饰过于硕大无朋”。

　　

　　在动身赴摩纳哥前的最后一晚，她出席了摩纳哥总领事马塞尔·帕尔梅罗为她举行的鸡尾酒会。然后，她和一群密友来到“21”餐厅聚餐;她在《后窗》中饰演的角色，正是从这家餐厅预定食物给吉米·斯图尔特送去的。但这不是电影，这不是梦幻，这是现实。等到天一放亮，格蕾丝将登上美国“宪章”号战舰驶向摩纳哥，去拥抱新的丈夫和新的生活。

　　

　　告别美国

　　

　　1956年4月4日上午9时55分，格蕾丝身穿淡色的毛呢外套，头戴白色的小草帽，在80名亲朋好友和圈内同行的陪同下，携带着4只旅行箱和56件其他行李——里面不仅放有她穿旧的牛仔裤、运动衫和旧鞋子，而且还装入了她价值3万美元的妆奁，包括价值1万美元长达足跟的貂皮大衣、貂皮茄克衫和豹皮大衣，以及20只帽盒和那条一身黑毛的法国狗奥利弗——来到曼哈顿第86号码头，登上了美国“宪章”号战舰。她在那里要直面的是200名记者、摄影师、新闻纪录片和电视摄像师，以及人头攒动的影迷和朋友。

　　

　　“要知道，当时一片混乱。到处笼罩在愈演愈烈的歇斯底里中。离开纽约的情景，简直像发狂似的。”格蕾丝在25年后对此仍记忆犹新。

　　

　　大批的记者和摄影人员喧哗着要听听她在动身前的临别之言。为了满足他们的要求，她在轮船起航前在码头咖啡吧里举行了一个记者招待会。这是一个长6米、宽4.6米的狭小房间。200名记者你推我搡，攀爬上吧台，仅仅是为了将格蕾丝拍摄得更清晰些。与此同时，四面八方传来呼喊着格蕾丝名字的尖叫声。她表现出惯有的处置围堵场面的镇静，声称“大家如此关爱，深感受宠若惊”，然后婉转善意地告诫：“希望大家多为别人着想。你们现在相互推搡的样子，实在让人害怕。”最后，她差不多被逼到一个角落里，在混乱的人群中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尽管受到乱哄哄的对待，她还是谈吐彬彬有礼，始终保持着她那带酒窝的微笑。

　　

　　杰克·凯利掏钱为78名亲朋好友订购了头等舱船票，让他们和自己一起乘坐“宪章”号前往摩纳哥。这艘船豪华舒适，富丽堂皇，船上有乘客700余名，包括为数众多心怀不满的记者。“整个记者大军买的是头等舱，却不得不同另外两三个人分享一个普通舱。”为伦敦《每日镜报》采访这次越洋之旅的英国娱记作家唐纳德·泽茨回忆道。

　　

　　船开始穿越浓重的迷雾，这时格蕾丝爬上了舰桥。随着曼哈顿的空中轮廓线渐行渐远，她站立在母亲与父亲之间，缓缓地挥手向美国作最后的道别。

　　

　　然后，她下楼来到特等客舱。舱内完全按她的心愿进行了重新布置，摆满祝福者送来的鲜花，家具披罩上她最喜爱的香槟酒色泽的生丝，窗帘和床单也与之相匹配。

　　

　　在客舱内，她兴奋得不知所措，发现她的黑毛狗奥利弗竟有了一个新的伙伴，一条个子高大魏玛猎狗;还有一件更加实用的礼物在等着她。作为一个灵感勃发的举动，所有搭乘“宪章”号前往摩纳哥的格蕾丝的朋友联合起来，买了一套价值1.4万美元、可以在宫廷里安置私人电影院所必需的器材，这样她就可以在那里观看电影，同她在好莱坞的昔日经历保持联系。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并没有向格蕾丝赠送奢华的婚礼礼物，他本人也没有上船。不过在特等客舱里，她发现了一根给奥利弗的链条，上面装点着白色康乃馨和白色蝶形领结，还有一张卡片写着：“你将会爱上蒙特卡洛，祝你吠叫愉快!”署名“菲利普”。菲利普是希区柯克的一条爱犬。

　　

　　傍晚，她和家人出席了船长举行的招待会，然后与他们一起在公共餐厅里就餐。近深夜时分，趁大家仍在酒吧里狂饮之际，她披上一件旧大衣，带着狗去甲板上溜达了片刻。然后，她回到自己的舱房，正如她在航行中每晚都要做的那样，在上床就寝前给兰尼埃写信。

　　

　　在越洋过程中，她力求做到为船上的每个新闻摄影师都摆一次姿势，好让他们向主编声称：自己为她拍的照片是独家新闻。她还准许每个报刊的成员，对自己进行一次简短的采访。据记者唐纳德·泽茨回忆：“她在船上受到兼勤杂工作的办事员队伍的保护。记者天天会收到一份每日简报，知道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以及她是多么地激动。她守口如瓶，却又妙语连珠，绝不会像玛丽莲·梦露那样口无遮拦。所以，我必须得寻找线索。我发现，她喜欢当名流的想法，却痛恨它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喜爱当个名演员的想法，却痛恨当女神的想法。但她又是一个绝色美人，举止十分得体。有一次，我们聚在一起读她的星相算命：不要让金钱从你的指缝间溜走，否则就会可悲地陷入饥饿的边缘，她放声大笑起来。”

　　

　　格蕾丝的伴娘朱迪思·坎特，曾以朱迪思·巴拉班·奎因这一婚后姓名，在《伴娘：格蕾丝·凯利和六位密友》一书中详细记载了这次航行过程。她是这样描述“宪章”号驶入蒙特卡洛港口时的情景的：“《巴黎竞赛报》的摄影师沃尔特·卡伦，始终和我们一起呆在横渡大西洋的船上;此刻，他事先不说一声，便强行把肌肉发达、健壮如运动员的躯体从舷窗中挤过去，戏剧性地纵身跳入大海。很快就有杂志社的大汽艇在水里绕着他兜圈子，把他吊上去。事情干得真漂亮，我们大笑着，欢呼着。沃尔特有抢先报道的新闻，而且干脆以尽可能合算的方式传送出去。格蕾丝来到了甲板上，听说沃尔特跳海的事情。她呵呵大笑着，最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足以补充一句：啊，那些拉丁男人，沃尔特赋予‘特种快递’这个词以新的涵义。然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新的祖国。”

　　

　　世纪婚礼

　　

　　1956年4月12日上午10时30分，兰尼埃亲王重达1340吨的“迪奥·朱旺特”号白色游艇，驶入赫拉克勒斯海湾，朝美国“宪章”号战舰飞驰而去。突然，一架黄色的水上飞机迅速划过蔚蓝色的天空，撒落下数以千计全部呈红白相间的颜色的康乃馨，这是希腊船王亚力士多德·奥纳西斯对格蕾丝的欢迎。康乃馨如阵雨般地撒落到格蕾丝四周的甲板上，她身穿海军蓝的紧身连衣裙，外套一件带白色内衬的蓝色罗缎大衣，头戴一顶白色的蝉翼纱瑞士花边帽。她将奥利弗紧紧搂在怀里，仿佛它是自己的救生索似的。

　　

　　无数的焰火从奥纳西斯的游乐宫、世界上最豪华的游艇“克里斯蒂娜”号的甲板上腾空而起。

　　

　　“迪奥·朱旺特”号终于和“宪章”号并排靠在一起了。当船上的乐队演奏摩纳哥国歌，更多的康乃馨混合着五彩纸屑，像雨点般撒落到格蕾丝的身上时，数百枚闪光灯炫耀夺目地定格住了这一永恒的瞬间。格蕾丝迈着谨慎而从容不迫的步履，在父母亲的尾随下，被护送着从“宪章”号经过跳板而登上“迪奥·朱旺特”号。她转过身来，向依然留在身后船上的朋友和其他家人报以微笑。

　　

　　一辆飘扬着兰尼埃王旗的绿色超豪华型克莱斯勒车，穿过摩纳哥狭窄而曲折的街道，风驰电掣般把他们送往粉红色宫廷。

　　

　　婚礼前的几天，持续刮起了一阵庆典和礼仪旋风。4月17日，格蕾丝在宫廷后庭帮助亲王主持了一个香槟午餐酒会。下午，格蕾丝出席一个宫廷仪式，接受了摩纳哥国民赠送给她的礼物：一辆劳斯莱斯轿车。

　　

　　4月18日上午11时，80位客人聚集在始建于16世纪、装点以百合花和丁香花环、呈绯红和金黄色的宫廷觐见室，见证了根据摩纳哥法律举行的世俗婚礼。

　　

　　格蕾丝身穿一件玫瑰色的丝绸连衣裙，围巾上点缀着与之匹配的丝绸玫瑰，戴着粉红色而不是构成她的标志的白色手套。这个梦想成为而且已经成为大演员的费城少女，现在成为摩纳哥的格蕾丝王妃了。

　　

　　1956年4月19日，是格蕾丝的婚礼之日。兰尼埃亲王和格蕾丝·凯利跟米高梅公司有过一项买卖安排，为了获得将婚礼拍摄成纪录片《世纪婚礼》的权利，电影公司为格蕾丝免费提供由《天鹅》服装设计师海伦·罗斯所设计、价值7226美元的婚纱礼服;米高梅公司的发型师弗吉尼娅·达西为她打理婚礼发型;米高梅公关经理摩根·哈德金掌管传媒方面的事宜。此外，格蕾丝和兰尼埃还将获得扣除30%发行费后剩余利润的50%。

　　

　　就这样，格蕾丝和兰尼埃的婚礼变成了米高梅的一部大制作，由电影公司买断、付钱和全面协调。

　　

　　幸亏有这一笔同米高梅所做的交易，格蕾丝将可以让世界各地的3000万电视观众分享她的婚礼之日。对于那些观众来说，仿佛是见证一个童话变成了现实。然而，对于格蕾丝来说，她的婚礼之日却更像是一场噩梦。多年以后，兰尼埃亲王回忆称：“格蕾丝老是说，我们原本应该逃到山上的一个小教堂去完成婚礼。我也是这样希望的，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我，都不可能真切地享受正在发生的一切。”

　　

　　婚礼的早晨8时，若干辆豪华高级小客车来到巴黎饭店外，接走6名等在那里的伴娘。停泊在港口里的所有战舰，礼炮齐鸣，以示庆贺。来自欧洲各地的大批人群，如潮涌般地挤入蒙特卡洛。

　　

　　在大教堂内，硕大的金色花篮里装满白色的金鱼草，从支撑拱形顶的立柱间的枝形吊灯上悬挂下来。在中殿的尽头，祭坛上覆盖着大片的绣球花、丁香和白色的百合花。

　　

　　10时30分整，格蕾丝身披乳白色的双面横绫缎长袍，内穿用历经世纪沧桑的布鲁塞尔花边制成、绣有花边和小粒珍珠的紧身胸衣，身后掠地的拖裙长达2.7米，头戴一顶带饰边和珍珠的无檐便帽，脸庞被镶花边的白色绢网面纱遮住了一部分，手里紧握铃兰花束和《圣经》，挽着父亲的手臂，带着非人间才有的飘逸步入大教堂。这时，观众席里骤然发出一阵赞美的惊叹。兰尼埃是身穿亲自设计的拿破仑元帅式军装进入大教堂的，胸前缀满他的所有勋章。

　　

　　10时41分整，摩纳哥主教吉尔斯·巴特大人开始主持仪式：“根据圣母教会之教义，兰尼埃·路易·亨利·马克桑斯·贝尔特兰亲王，你是否愿意接纳在场的格蕾丝·帕特里夏作为你的合法妻子?”

　　

　　摄影机一片嗡嗡声，几乎听不出他的话音。兰尼埃亲王回答：“是的，大人。”

　　

　　“根据圣母教会之教义，格蕾丝·帕特里夏，你是否愿意接纳在场的兰尼埃·路易·亨利·马克桑斯·贝尔特兰亲王作为你的合法丈夫?”

　　

　　格蕾丝作了肯定的回答。她的话也被摄影机的咯哒声所淹没，同时闪光灯又让人眼花缭乱。

　　

　　格蕾丝和兰尼埃沿着大教堂的台阶拾级而下，迎向欢呼的人群。他们的车队穿行在摩纳哥的大街小巷，他们的臣民们沿途排列成行，送去一个个飞吻，甚至在新娘的行列经过时号啕大哭。

　　

　　回到王宫的贵宾厅，格蕾丝和兰尼埃紧握一把礼仪刀，用它切开了为他们特制的结婚大蛋糕。蛋糕分为六层，每一层用糖衣裱有展示摩纳哥历史场景的图案，顶端是两个用糖做成的天使，分别头戴摩纳哥黄金王冠的复制品。

　　

　　16时30分，在5000名摩纳哥人表达爱戴的欢呼声中，格蕾丝和兰尼埃再次登上“迪奥·朱旺特”号游艇，这一次是以丈夫和妻子的身份。阳光倾泻在摩纳哥港口上，数十条船只飘扬着红白相间的摩纳哥国旗，拉响了为君王夫妇送行的汽笛。5时20分，随着游艇起航而踏上历时一个月的蜜月之旅，太阳开始下沉到滨海路后面，两枚火箭在琥珀色的天空中展开了美国和摩纳哥国旗。

　　

　　摘自《从影后到王妃--格蕾丝·凯利的情与爱》

　　

　　作者：温迪·利(英)

　　

　　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