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报记者 张鹏

“桂花又开了，这是今年的第4拨开放，又香又美！”上周末起，细心的市民发现沪上不少地方桂花再次开放。今年桂花首次开放在凉夏，且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上周末已连续4次现身申城。

桂林公园植桂老专家顾龙福告诉记者，这样的开花“奇观”是他接触、研究桂花半个世纪来首次遇到。而且，在车流量较大的繁华路段，桂花开放依旧茂盛，也许是植物吸收有毒有害污染物后通过自身转化为有益营养。但也有专家认为，这是尾气危害减小的结果。

凉夏开花，四现申城

8月24日，还是夏天。当原上海植物园科普部主任、高级工程师邬志星散步时发现：原本应该在秋天绽放的桂花，竟然开了！“这样的现象半个世纪来尚属首次，”邬志星解释，桂花在夏天开放，缘由是今年属凉夏，24日前后温度降至20℃左右，且今夏湿度保持在80%-90%，符合桂花开放“冷”、“湿”的条件，促使桂花花芽分化，提早开放。

9月23日，台风“凤凰”连同冷空气一并袭来，大风大雨之间，再次为桂花创造了“湿冷”的开放环境，桂花再次绽放。“这次绽放规模和范围最大，连里弄、盆栽里的桂花都飘香四溢。”邬志星回忆说。

国庆节归来，10月8日，桂花三度开放。但此次开放规模不大，香味清浅。

上周末，令人惊喜的是，桂花第4次开放。不同的是，此次开放并不是在冷湿条件下，当时的温度约在28℃左右，空气比较干燥。邬志星推测，这次开放应该是到了桂花本应开放的时间，所以即使气候条件并不完全符合也再次开放。

在上海植物园高级工程师、桂花研究者王玉勤看来，今年桂花四现申城也是因为不同种类的桂花“轮番上阵”的结果，而非一枝桂花连开4次。由于对温度要求各异，4次开放的桂花属于不同品种。王玉勤解释说，第一拨开放的桂花属于早银桂，而第二拨则是早银桂和其他中期、早期的桂花种类。而这几天开放的桂花，则包含中、晚期桂花品种，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花都有，花期可维持10天左右。

华东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研究院院长曾刚从两个角度解释今年桂花多次开放的原因：一是由于今年天气气温起伏不定，符合了不同品种桂花的开放温度和条件，因此造成桂花多次开放。此外，也与近两年来上海发展城市绿化、栽种桂花数量和品种增多有关。“新建的小区、学校内都有桂花，品种多样，也是桂花前后多次开放的原因。过去很多市民看到桂花开放都忍不住折枝，但如今市民素质提高，绿化保护意识增强，这也是城市进步的表现。”他说。

繁华路段花开更好？

观察花开欣喜之余，邬志星发现，在嘉善路、肇嘉浜路等繁华路段，汽车尾气和污染较重，但桂花开放依旧繁盛，香气更浓。而且，今年第4拨桂花开放是在干旱21天、一度气温上升到近30℃的天气下发生的，又在冷空气中推向高潮。而在空气环境优质的苏州白马涧生态景区，桂花却迟迟不肯“露面”。邬志星推测，这或许支持了美国宇航局提出的理论：有些植物吸收有毒有害污染物后，能将之转化为有益营养，供给植物生长。

对于这一观点，研究者们意见各异。王玉勤认为，不同花种对于空气污染的忍耐程度不同，从常规来看，桂花对于空气的要求程度并不高，而对于光照、温度的反应则很敏感，因此当天气条件符合，自然怒放。

不过，按照传统思维来看，桂花依旧应该在空气良好的地方开放更好。在曾刚看来，繁华路段桂花开放繁盛或许不是花的变化，而是在科技进步和汽车尾气排放标准不断严格的推动下，尾气中重金属等有害气体含量减少，对桂花影响减小的结果。“例如过去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纪念堂旁边栽种的松树需要3年更换一次，因为树被来往车辆排放的尾气污染、吞噬。但近些年来，随着国4、国5等标准出台，发动机质量的改进等，排放尾气有毒含量减少，不需要频繁更换松树了。”

昨天，桂林公园内桂香四溢，引来不少游客赏花。据了解，今年桂花能如此长期开花实属罕见。申城桂花开花从8月24日起至今已近两个月时间，花期可创“吉尼斯”纪录了。而且，这次桂花在干旱不下雨的天气里盛开，违背了桂花要冷湿才开花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