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在波兰中部小城维隆，波兰总统杜达（右）和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在纪念活动上点亮蜡烛。|新华社发

9月1日，来自全球40个国家的200余名政要来到波兰，共同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80周年的纪念活动。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为二战中纳粹德国的罪行请求波兰人民原谅。然而，作为一场重要的多边外交活动，这场本为缅怀先烈、铭记历史、珍惜和平的纪念仪式却因俄罗斯总统普京未被邀请再次笼罩上一层对立的阴霾。

德国总统请求原谅，波兰总统表达敬意

当天，多场纪念活动在波兰举行。最早的纪念活动于当地时间1日凌晨4时30分在波兰中部小城维隆举行，80年前的这一时刻，纳粹德国空军轰炸维隆，该城成为最先被侵略的波兰城市，造成约1200人丧生，二战也随之拉开序幕。两天后的9月3日，长达6年的战争正式开始。

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范围内导致约5000万人丧生，波兰是欧洲战场中死伤最惨重的国家之一，近600万人死亡，约占波兰人口的21.4%。

施泰因迈尔在维隆的纪念活动上致辞，请求波兰人民原谅二战中纳粹德国的罪行。施泰因迈尔用德语和波兰语说：“我站在诸位幸存者面前，站在受害者的子孙面前，维隆老老少少的民众，我向你们表示谦卑和感恩。我向维隆袭击事件的受害者鞠躬，我向纳粹德国暴行下的波兰受害者致哀。我请求原谅。”

▲9月1日，在波兰首都华沙，波兰总统杜达在纪念活动上敲钟。|新华社发

当天规模最大的纪念活动在波兰首都华沙市中心的毕苏斯基广场举行。波兰总统杜达检阅了波军仪仗队，出席活动的各国代表依次敲响刻有“记忆和警示”字样的纪念钟。随后波军仪仗队士兵向无名烈士墓敬献花环、并鸣礼炮。

杜达在致辞中说，“我们心怀感激之情，记得并将永远记住那些为世界自由而战斗牺牲的人们。”他说，虽然经历了艰难困苦，但波兰民族在二战期间始终坚持抗争，从未放弃。

杜达还向施泰因迈尔表达敬意，认为他的到来是德国对波兰进行道德补偿的一种方式。

除了施泰因迈尔，德国总理默克尔也出席了纪念活动。

▲9月1日，在波兰首都华沙，德国总理默克尔（左）和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参加纪念活动。|新华社发

普京或为“挣回面子”，赴蒙古参加纪念活动

与选择原谅德国相比，对于二战的另一重要参与方苏联和作为苏联继承者的俄罗斯，华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姿态。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波兰政府一直认为，1939年9月17日，从东部入侵波兰的苏联与纳粹德国一样，皆为二战的发动者；同年8月签署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则是两国划分势力范围、密谋瓜分东欧的罪证。此外杜达明确表示，现在的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所作所为和二战前的德国颇为相似，是不正义的，因此波兰拒绝邀请普京参加二战纪念活动。

无论是历史的描述还是对现实的指责，俄罗斯方面都认为波方的态度是不可接受的。今年7月在波兰政府广发“英雄帖”之时，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就表示，苏联对二战胜利贡献巨大，任何没有俄罗斯参与的二战纪念活动都是不完整的。9月1日，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再次发表评论称：“波兰政府拒绝邀请俄罗斯领导人的做法是愚蠢的，华沙已经很久没有使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困境了。”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沃洛金则提醒华沙，无论喜不喜欢俄罗斯，都不能抹杀苏联人民在二战胜利中的巨大牺牲。

有分析认为，此次纪念活动本是展现波兰大国外交的一次良机，但是该国政府却为自己划定了一个“朋友圈”：只邀请欧盟、北约和欧洲东部伙伴国的领导人。换言之，在波兰眼里，俄罗斯并非朋友。

但是让波兰略感尴尬的是，原本答应出席活动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却在行前“因飓风来袭”临时“放了鸽子”，改由副总统彭斯参加。而被波兰认为是“东部伙伴”的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则主动拒绝了杜达的邀请，波兰《共和国报》刊文认为卢卡申科的拒绝或与普京未被邀请有关。与俄罗斯关系友好的塞尔维亚则发声力挺朋友，严厉谴责波兰方面的做法。

有趣的是，尽管被波兰拒之门外，俄罗斯却想办法自己开辟了另一个纪念舆论场。俄新社报道称，9月3日普京将访问蒙古国，并参加纪念诺门坎战役胜利80周年庆祝活动。

诺门坎战役是二战初期日苏两国在远东地区的一场战役。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曾在其代表作《奇鸟行状录》中描述过这场战争，将战争的残酷公诸于世。但是相较于二战的其他著名战役而言，诺门坎是一场不见经传的战事。《纽约时报》称其为“陌生、秘而不宣的战争”，该报认为，现在隆重纪念这场战争，普京或是要挣回这份面子。

作者：刘畅
编辑：吴姝
责任编辑：陆益峰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