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德国柏林，默克尔与欧洲议会新任议长萨索利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视觉中国

8日早上8点，英国首相约翰逊与德国总理默克尔通了电话，默克尔明确表示，英国首相的新计划是“绝对行不通的”。BBC援引政府内部人士消息称，默克尔提出打破僵局的唯一办法是让北爱尔兰留在欧盟关税同盟中，且“永久性”接受欧盟单一市场的规则。

当天晚上，约翰逊在唐宁街10号接见了欧洲议会新任议长萨索利。萨索利告诉英国广播公司（BBC）晚间新闻节目：“默克尔的观点必须被严肃对待。因为只剩下几天了，我们都非常担忧。”

但约翰逊10月2日向欧盟递交的7页新提案释放的关键信息就是，北爱尔兰今年和英国本土一起退出欧盟关税同盟。不过在2020年12月31日过渡期结束后的4年时间，北爱尔兰仍旧留在欧盟单一市场中，遵守欧盟内部在工农业产品方面的统一标准。4年后，由北爱议会投票决定是否离开欧盟单一市场。

约翰逊的新提案有利之处在于：一方面，暂时让北爱尔兰待在欧盟单一市场中，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爱尔兰与北爱尔兰陆上硬边界的形成；另一方面，北爱尔兰和英国本土作为一个整体，可以完整地离开关税同盟的束缚，从而更好地与其他国家谈判贸易协定。

而此前的“备份安排”之所以备受争议，就是因为其破坏了英国本土与北爱间的主权完整。它规定：如果英欧在2020年12月31日过渡期结束后仍未能就贸易安排达成一致，那么为了使北爱边境人员和货物自由流通、防止硬边界产生，北爱尔兰将继续受制于欧盟规则制约。且这一安排不设期限，可能导致英国永久“滞留”欧盟。

▲为“脱欧”绞尽脑汁。10月1日，英国曼彻斯特，约翰逊在为次日保守党年会上的主题演讲做准备。|视觉中国

“那些认为默克尔会帮助我们的人被骗了。”英国政府内部人士这样对《旁观者》杂志说。事实上，在约翰逊8月21日到访柏林之时，默克尔是第一个向约翰逊释放善意信息的欧盟政府首脑。她给英国30天时间以提出“备份安排”的替代方案。如今面对英国提出的新方案，默克尔却话锋一转。在10月8日的电话中，默克尔再三重申“永久”一词，这说明她秉持的关键原则仍是建立一个没有时间限制的“备份方案”。

在与默克尔通话后，约翰逊当天下午与爱尔兰总理瓦拉德卡打了40多分钟的电话。瓦拉德卡随后告诉爱尔兰广播电视台，他觉得要在下周欧盟峰会上达成协议“非常困难”，“在过去3年里，一些基础性的目标没有改变，我们要得到他们的保证。”按照英国《泰晤士报》的说法，约翰逊可能10日会晤瓦拉德卡，届时将为说服爱尔兰总理接受英方的英爱边界方案作最后一搏。

但据《旁观者》援引政府内部人士消息分析称，瓦拉德卡显然把赌注压在了第二次“脱欧”公投上。在英国议会通过延迟“脱欧”协议后，瓦拉德卡在官方和非官方渠道上都对英国相当冷淡。

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也发推谴责约翰逊，说他在下周欧盟峰会召开前发起了一场“愚蠢的相互责怪的游戏”，“你不想要一个协议，你不想延期，你不想撤销‘脱欧’，你想到哪里去？”

欧委会主席容克表达了同样的论调。他在法国《回声报》上提醒约翰逊：“我不愿接受‘相互责怪的游戏’，把谈判最终破裂的责任归咎于欧盟”，因为“原罪”在英国而不在欧洲大陆。他说：“在这个剧本中，没有人是赢家。‘无协议脱欧’将导致英国的灾难，也将削弱欧洲大陆发展的根基。”

来自四面八方的负面声音是否预告着“脱欧”谈判将要破裂？这可能是个大概率事件，但也并非板上钉钉。种种迹象表明，北爱尔兰留在关税同盟的时间问题是引发争执的关键性问题。也许在本周末，欧盟可能会讨论是否做出妥协，给原本没有期限的“备份方案”加上一个时限。

作者：吴姝
编辑：王卓一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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