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7日，美国华盛顿，美国白宫幕僚长马尔瓦尼出席记者会。 |视觉中国

白宫办公厅主任马尔瓦尼10月17日承认，特朗普总统暂停对乌军援的确是为了向乌克兰施压，要求后者调查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和2016年美国大选。虽然特朗普律师立即澄清，但国会民主党人仍指马尔瓦尼是“总统认罪书的联名签字人”。

白宫办公厅主任承认暂停对乌克兰军事援助与调查拜登有关

马尔瓦尼当天在白宫回答记者有关特朗普总统一度暂停近4亿美元对乌军援原因时表示，乌克兰是一个“腐败的地方”，美国不希望对乌援助落入乌克兰领导人个人口袋里，所以特朗普总统希望乌克兰深入调查腐败问题。他指出，特朗普总统感到不满的是，欧洲盟国尽管口头上声称支持乌克兰，但实际上提供的军援甚少，“我们提供坦克，他们提供枕头”。

马尔瓦尼称，特朗普的确向他提及，乌克兰涉嫌卷入2016年美国大选，并与“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服务器”事件有关，这一丑闻及其他腐败案件应当得到彻底清查，而在此之前对乌军援将暂停。

对于舆论有关白宫将政治与外交政策混在一起的抱怨，马尔瓦尼直言不讳地反驳道:“我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克服它。外交政策将受到政治影响。”他举例，特朗普以经济援助为筹码，迫使中美洲三国在移民问题上配合美国政策。

马尔瓦尼为特朗普安排朱利安尼协调乌克兰政策的决定辩护，称这是总统的特权。他对记者说:“你可能不喜欢朱利安尼参与其中。这并不违法，也不会被弹劾。总统可以制定外交政策，他可以选择由谁来制定，只要不违反任何法律”。

马尔瓦尼的表态是白宫几个月来首度承认特朗普延迟拨付对乌军援是为了迫使基辅调查民主党及前副总统拜登。此前，特朗普再三强调他于7月25日与乌克兰新总统泽连斯基通话时没有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

正在达拉斯参加竞选集会的特朗普总统称马尔瓦尼是一个“好人”，“我对他很有信心”。不过特朗普外部律师杰伊·塞库洛发表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声明，将总统的法律团队与马尔瓦尼的言论撇清关系，“总统的法律顾问没有参与马尔瓦尼的新闻发布会”。美国司法部则强调，马尔瓦尼的这一说法对他们来说是“新闻”。

意识到自己讲话的严重后果，马尔瓦尼几个小时后发表了一份单独的声明，称其言论被误解了，“让我明确一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和对2016年大选的任何调查绝对不是交换条件。”

不过民主党人立即指出，马尔瓦尼承认对乌军援延迟与白宫施压乌克兰调查民主党和拜登有直接关系。负责弹劾调查的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众议员亚当·希夫说，“我认为马尔瓦尼的话意味着事情已经变得非常、非常糟糕。”来自德克萨斯州的民主党众议员卡斯特罗说，“我认为他们基本上是在承认犯罪”。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众议员斯瓦尔维尔说，马尔瓦尼是“总统认罪书的联名签字人”。

马尔瓦尼已经收到了有关弹劾调查文件的传票，调查人员要求他出庭作证。

▲10月17日，美国驻欧盟大使索兰德达到国会大厦，出席众议院听证会。 |资料图片

驻欧盟大使曾给特朗普捐了100万美元，其“反水”令白宫吃惊

10月17日上午，美国驻欧盟大使戈登·索兰德在出席众议院听证会时表示，特朗普指使美国外交官与其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协调来处理乌克兰事务。索兰德指，朱利安尼明确要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发表公开声明，承诺检讨反腐问题，“朱利安尼先生特别提到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包括乌克兰是否知道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当时在华盛顿使用的一台服务器在哪里，以及（乌克兰）能源公司布里斯马控股的问题，将其作为乌克兰的两项重要反腐议题”。

索兰德对国会调查人员说，特朗普指示外交官在乌克兰事务上与朱利安尼合作，这让他感到失望，“我们的观点当时是，国务院的男女员工，而不是总统的私人律师，应当为美国对乌外交政策的所有问题负责”。

他说，美国外交官与朱利安尼进行了合作，但是他直到“后来很久”才知道朱利安尼推动调查拜登，“或者让乌克兰方面直接或间接卷入总统2020年竞选连任的活动”。索兰德特地强调，“邀请外国政府出于影响美国选举的目的而展开调查是错误的，扣押外援以向外国政府施压是错误的，我没有也从来不会参与这类做法。”

索兰德的“反水”令白宫震惊，因为他是以大金主身份得到特朗普政治任命而被当上驻欧盟大使的。索兰德曾向特朗普就职委员会捐款100万美元。

与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有关的一名男子自首被捕

此外，美国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和联邦调查局发言人10月16日证实，与朱利安尼有关的另一位男子戴维·科雷亚当天在纽约市肯尼迪机场自首后被捕。今年44岁的科雷亚家住佛罗里达州西棕榈滩，是特朗普总统的邻居。他被控与朱利安尼的另三位助手和熟人合作，向一位国会议员及支持特朗普总统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行贿和非法捐款。这是过去两周来第四位落网的嫌犯。朱利安尼则坚称与此案无关。

随着国会本周复会，众议院民主党人加紧了特朗普弹劾案的调查。众议长佩洛西批评白宫下令其政府高级官员拒绝与国会合作，特朗普则指佩洛西“太疯狂”，“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阅读通话记录，这是一个简单明了的案子，他们（民主党人）很绝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会输掉选举”。特朗普还要求其在国会的盟友发起对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的不信任投票。

分析指，由于下届总统竞选将于2020年2月正式拉开帷幕，因此众议院必须在此之前进行弹劾投票，但国会民主党高层对此持谨慎态度。对于民主党来说，必须找到更加扎实的证据，证实特朗普利用乌克兰介入美国政治，弹劾案才能得到国会两院和选民支持。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编辑：沈钦韩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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