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生停课回家后，英国牛津大学波德林图书馆前空空荡荡。|卫报

英国大学对海外学生的依赖程度如此之高，以至于“英国大学和学院工会”在4月底发出警告：英国大学下一学年的学费收入损失可达25亿英镑。巨大的财政“黑洞”促使英国政府在5月4日出台了一揽子应急计划，以缓解高等教育行业现金流的短缺，同时反思这场疫情给该行业带来的教训。

“英国大学和学院工会”的报告指出，在今年秋季入学的本科生中，国际学生人数将减少12.1万（同比减少47%），本地学生人数减少11.1万（同比减少16%）。这意味着在英国大学可能损失的25亿英镑学费中，15亿英镑来自国际学生，6亿英镑来自本地学生，以及约4亿英镑来自欧盟成员国学生。

从短期看，雅思考试暂停、签证延误、旅行限制等因素都使得国际学生不得不推迟入学计划；但从中长期看，出于对健康的担忧和一些家庭支付能力下降，赴英留学的需求将进一步受到打击。

“疫情之后，教育市场将从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转变。”牛津大学高等教育学教授西蒙·马格林森认为，“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采取抗疫措施相对较晚，而韩国、新加坡等国抗疫得力，它们赢得了国际声誉并可能成为更多留学生的选择。”

英国教育排名机构QS最近对11000名国际学生进行调查的结果显示，原本打算出国留学的学生中近一半推迟了计划；另有五分之一的学生表示，他们改变了原定的目的地或干脆放弃了留学计划。

除了最直接的学费损失外，英国大学的财政“黑洞”还影响了高等教育另一个核心——科研，这与大学的国际排名息息相关。

据《卫报》报道，英国大学的科研经费收入十年间减少了12.8%，而这部分缺口实际上由国际学生的学费来填补，他们的学费比本地学生高得多，每年的学费高达2.6万英镑。由此形成了留学生学费和科研经费“交叉补贴”的模式，而如今该模式正面临挑战。

英国帝国理工大学校长爱丽丝·加斯特就此呼吁，政府需要停止依赖国际学生学费为学术工作费用埋单的状况。她说：“这场危机让我们反思，科研经费不能依赖交叉补贴。”

英国大学联盟上个月呼吁政府提供20亿英镑的研究经费紧急援助，但英国政府在5月4日拒绝了这一要求，仅以1亿英镑的研究经费援助取而代之。此外，政府的一揽子计划还包括预支2020/21学年26亿英镑学费，以缓解英国大学目前的现金流短缺。

“但该举措只解决了短期问题，没有解决长期问题，即国际学生的学费是高校科研经费的基础。”埃塞克斯大学副校长斯蒂夫·史密斯对此评价道，“这只是谈判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英国《金融时报》评论道，新冠肺炎疫情就像是加速剂，它加速了高等教育原本就需要的变革。这些变革可能涉及裁员、兼并甚至是学校倒闭。正如剑桥大学在黑死病之后，将兴趣从神学转向了医学等更实用的学科。

作者：吴姝
编辑：陆益峰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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