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球员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作为中国U21选拔队主教练，孙继海率队征战在长沙进行的三场国际足球友谊赛，却不时要向教练组发出类似的“求助”。

由于U23国足在同时段有集训和热身赛安排，多达17名U21适龄球员被征调至U23国足。即便已提前考虑到征召冲突，在U21选拔队公布的名单中，还是有五名球员双重入选。经过协商，张源、阿不都海米提和李铮先到长沙随U21征战首场比赛，随后再前往西安与U23国足汇合。

面对大批球员“跳级”离队，孙继海和教练团队的心情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来自上级国家队的征召，一定程度上证明了球员的能力，也为更多适龄球员提供了锻炼机会；忧的是集训名单不断更新变化，让队伍缺乏稳定的训练和比赛环境，难以开展系统的战术演练。距离东京奥运会预选赛只有一年多时间，至少从目前来看，这支组建多时却迟迟未能捏合成型的队伍，还陷在尴尬的处境中。

教练球员彼此陌生

孙继海并不讳言，备战此次友谊赛的集训名单，连他自己也感到陌生。“多半球员为首次征召入队，程祖浩、金浩翔和孙泽三人都是第一次见。”首战2比1“绝杀”塔吉克斯坦队后，孙继海在赛后发布会上稍显吃力地叫出了几位新面孔的名字。为通过比赛更好地认识球员，他在此役下半时更换了多达九名球员。

接手球队一年多来，孙继海与教练团队通过全运会、各级联赛、多方推荐等不同渠道，尽可能多地了解适龄球员。令他感到无奈的是，“每次集训都有队员因各种原因缺席，很多球员没有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此次友谊赛本是考察球员的绝佳机会，但U23国足的大规模抽调，让同年龄段最出色的球员几乎集体缺席，考察范围更多地锁定在“二线”球员身上。

“上级国家队能征召我们的球员是好事，也给了更多适龄球员锻炼的机会。U23国足17人，这支队伍还有20多人，这么多球员能在不同比赛中得到锻炼，对中国足球的发展和冲击东京奥运会都是有利的。”孙继海表示，自己愿意看到麾下球员被上级国家队征召，但同时也表达了更多了解本年龄段优秀球员的期望，“通过集训，我们对曹永竞、黄紫昌有了相对深入的了解，而像南松、黄政宇、胡靖航等球员还不太熟悉。教练组当然希望更多有实力的球员进入队伍中，但到目前为止，一些数据上看起来比较优秀的适龄球员，我甚至都还没见过面。”

“广撒网”的选材方式，较高的集训缺勤率，让U21选拔队的集训名单不断扩军。事实上，作为中国足协的改革试验，除孙继海挂帅的这支队伍外，还有部分适龄球员正跟随山东鲁能、北京人和U21选拔队进行训练。冲击东京奥运会的U21国足阵容，将在三支队伍的竞争和整合中最终确定。

“作为教练，我当然希望有机会了解每一位球员，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有潜力的球员。”面对“U21国足何时最终成立”的疑问，孙继海的回答颇具意味，“这个问题可能问领导更合适。改革试验的初衷肯定是好的，目的是希望有更多好苗子涌现，让队员们得到更多锻炼，从而更好地备战东京奥运会。”

战术演练无从谈起

阵容不断变换，集训短暂仓促，U21选拔队的整体战术演练也成了奢望。

“说实话，短短几天时间，我很难在技战术层面给予队员更多指导，更多的是激发球员的个人能力，靠大家的团结和拼劲去争取比赛胜利。”连续两场比赛后，孙继海都提到了球队在战术演练方面的欠缺，也感叹教练团队的有心无力，“要将队员们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捏合成整体是很困难的。我们的节奏就是比赛、恢复、比赛，根本没有更多时间演练技战术。”

在孙继海看来，U21选拔队缺少系统完整的集训，更缺少比赛练兵的机会。按照中国足协与德国足协签署的协议，这支队伍原本有机会在德国地区联赛中得到锻炼，但后来因故被迫终止。而代表中国征战今年亚运会的计划也已被U23国足取代。如今，U21选拔队最重要的比赛任务，仅剩5月进行的土伦杯赛。

“球员在国内联赛中还是缺少足够的登场机会，面对国外高水平对手的机会更少。很明显能感觉到，球员的状态，特别是体能，已经不如年初昆明集训时好。”孙继海直言，没有高质量的训练和比赛作为保障，队员无法保持良好状态，“作为U21选拔队的教练，我们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所有球员都上场，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现实问题摆在眼前，“无能为力”的孙继海说，自己和团队只能用“尽人事听天命”的准则来应对。“中国足球一直存在各种各样的困难，我们会面对，也努力克服。”他表示，“抱着对中国足球负责任的态度去面对训练和比赛，尽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让球员从身体到心理都得到全方位的锻炼。”

文：本报记者谷苗

图：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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