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首次。”当地时间9月24日在华盛顿举行的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线下领导人峰会，在召开之前就被西方舆论渲染为美国拉“小圈子”对抗中国的“大动作”。美国总统拜登在开幕致辞时声称，四个“民主国家”已走到一起。

搞“小圈子”和地缘政治难有出路，正如大西洋理事会南亚中心研究院高级研究员Anand Raghurama 9月22日在大西洋理事会南亚中心网站撰文所称，“四方安全对话”的一揽子计划最终可能变成“高层的言辞”，而不是“实质性的成果和倡议”。

“联合起来盯上中国”

“四方安全对话”并非一个新概念，但在长达10余年时间里，基本停留在“纸面”。2017年以来，在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的推动下，这个“空架子”才被重新架了起来。拜登上任后虽然推翻了前任特朗普的许多政策遗产，但是对所谓“印太战略”的热情不降反增。

拜登上台后不久，就在“四方安全对话”框架下召开了四国领导人首次线上会议，四国外长、防长更是频繁互动。今年8月美国从阿富汗撤军后，美国更是大肆渲染将印太事务列为优先事项，全面推进印太战略，“四方安全对话”更被美国视为印太布局的重要一环。

此次在华盛顿召开的会议是四国领导人在今年3月举行线上会议后，首次在线下举行面对面会谈。会上，除了老调重弹地继续探讨所谓“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四国领导人还讨论了新冠疫苗、基础设施、科技、清洁能源和空间等有关事宜。虽然四国领导人在此次会议上没有公开直接提及中国，但外媒普遍认为中国是这场会议“隐藏的主角”。

9月25日《华盛顿邮报》刊文称“中国成为四方领导人首次面对面会晤的背景音乐”；9月25日《金融时报》刊文称，“该集团的唯一目的是遏制中国”；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 24日更是宣称“拜登将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联合起来盯上中国”。

地区国家不愿被“大国竞争挤压”

尽管美国试图将“四方安全对话”作为其维持在印太地区战略优势的重要抓手，然而事实上四国各有盘算，“四方安全对话”能否实现机制化、能走多远，仍是未知之数。

“四方安全对话”重启之后，成员国最先对中国的态度也并非一致，尤其是印度。虽然外界认为中印边境冲突后，印度正在把“四国之间唯一一个对抗中国的不确定因素补齐”，但对长期奉行不结盟政策的印度来说，会在多大程度上随美起舞还要打一个问号。9月16日，印度外长苏杰生在杜尚别与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会见时表态，印方不相信文明冲突论，认为亚洲国家保持团结非常重要。亚洲国家要实现团结，离不开印中合作。印方愿同中方加强在金砖国家、上海合作组织等框架内沟通协调，共同应对恐怖主义等全球性挑战。

不少日澳学者也担心会失去“战略自主性”。据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9月23日报道，东京庆应义塾大学教授Yoshihide Soeya说,“你越强调中国的威胁，你就越依赖美国，如果这是日本唯一感兴趣的事情，那么我认为我们所谓的战略自主权将会丧失。”澳大利亚前总理保罗·基亭9月16日在澳大利亚《悉尼先驱晨报》上撰文称，“依赖美国将剥夺澳大利亚选择最合适政策的自由。”

以“反华”作为目标，更会疏离地区其他国家。例如，韩国今年早些时候曾表示不希望被“大国竞争所挤压”。《外交评论》6月23日发表题为《四方：“亚洲北约？”》的文章称，将“四方安全对话”发展成反华组织并将其制度化“是一个错误”，“这不仅会侵蚀我们的合作者，也有可能使美国疏远很多东南亚国家，这会使美国忽视更大的前景”。

对四方热情衰减“不可避免”

“四方安全对话”此次线下峰会召开的时机也相当尴尬。此次峰会前，美国拉拢澳大利亚英国出人意料拉了个“三方安全倡议”的“小群”，美国的朋友圈里搞了个以“盎格鲁—撒克逊”血统为标准划分的三六九等，让200多年的传统盟友法国大为光火。虽然“潜艇门”事件后拜登给马克龙打电话好言安抚，但是事实上已经对美国作为盟友的可信度造成实质性打击。美国政治网站Politico 9月21日评论称，“华盛顿在加强一个联盟的同时，严重损害了另一个联盟。”

前车之鉴，足以让日印澳好好思量：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美国抛弃的棋子？

美国面临的内忧外困也让人对美国能否成为一个强有力主导者而心生疑问，阿富汗战争仍让人心有余悸，美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据一再飙升，美国就业等经济数据也并不好看……美国在各类事务的周旋中越来越吃力。例如，在经济复苏方面，此前七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已经提出“更好地重建世界”计划 ，今年3月“四方安全对话”线上峰会原本是美国“带头加码”的表现机会，但由于美国对外援助手头不宽裕，加之日澳印各国经济放缓，最终宏大的计划仅仅停留于“高层的言辞”层面。

不仅仅是美国，四方其他国家也各有“难处”。菅义伟宣称“为了稳固日美澳印机制而决定出席”，但是这位日本首相今年10月卸任后，此次会议成果能在多大程度上被延续仍有不确定性。毕竟当年作为“四方安全对话”积极倡导者的安倍晋三辞职后，相关活动被搁置了将近十年。

印度更是被明显高看了，无论是在疫苗生产还是“全球供应链”完善上，印度恐怕都难堪大任。7月21日，美国国务院发布的一份关于2021年印度投资环境的声明表明，印度市场仍然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经商之地。新的保护主义措施，包括提高关税、限制选择的采购规则、不基于科学的卫生和植物检疫措施以及与国际标准不符的印度特定标准，有效地将生产者从全球产业链中拒之门外。

《金融时报》9月24日引用莫纳什大学一名学者的话称，“尽管现任政府仍会对四方关系感兴趣，但对四方关系的热情会随着资源和时间的变化不可避免地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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