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露同志31周年忌日(2013年12月5日),读到刘锡诚同志写的《有愧的是我们--忆关露》心情很激动。这是一篇充满革命激情,伸张正义的好文章。感谢作者在文中还引用我女儿丁言昭《关露传》的文字,写到我们与关露的深厚友情。
但文中也有二处不确,特商榷:
一、文中写到我是“关露的侄子……描绘他年轻时见到的姑妈,因《太平洋上的歌声》一举成名,是那种'很有修养的知识分子形象'”,是的,我对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历经生死考验,几经炼狱,而信仰弥坚的关露同志怀着莫大的敬意,“把她视作我姑妈与姨妈一辈的女性知识分子”。但关露并不是我的姑妈。我是一个幼失怙恃的孤儿,我有一位思想先进的小学教师的姑妈,把我抚养、教育、成长。我把关露视作我尊敬和眷念的姑妈一辈的有文化素养的长辈。
我和关露同志因为给她编辑的《女声》写稿而认识。1943-1945年8月,我担任上海地下党学生运动工作委员会的宣传调研工作,领导几位共产党员和进步文学青年向《女声》写稿。我们采用散兵作战的方式,楔入敌伪报刊,写一些有意义的作品,举凡小说、散文、诗、杂志、影剧评、古典文学、民间文学都有。我个人在《女声》写了五十六篇作品,并编了一部诗集《星底梦》,受到关露赞赏和鼓励。关露编辑的《女声》是荆棘丛中的一块绿土。
二、关露长期在上海进行地下工作,先是受党指派打入敌伪76号魔窟搜集情报和策反,后又因编辑《女声》被恶意攻击、蒙上“文化汉奸”的罪名。1945年8月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妄图以文化汉奸的罪名逮捕关露之前,由周恩来同志关照先期到达上海的夏衍、梅益同志设法帮助她从上海转移到了苏北解放区。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六十年代中,关露因潘汉年冤案被投入功德林监狱和秦城监狱,先后达11年之久!在潘汉年冤案平反和1982年等到自己平反后,终于孤独一身,抱着塑料娃娃,服安眠药自杀。此番遭际,谁能不受到巨大的震动!
2013年12月18日于上海华东医院
文/丁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