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草物语》
［日］涩泽龙彦著
林青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6月版)
夏丽柠
志怪小说，始于魏晋，兴于唐。晚唐段成式所著的笔记体小说《酉阳杂俎》，所记涵盖“仙佛鬼怪、人事、动物、植物、酒食、庙宇”诸事，多为“诡怪不经之谈，荒渺无稽之物”，是志怪小说的翘楚。明末清初，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将志怪小说推向巅峰。日本文化与中国一脉相承，志怪小说在日本至今仍颇为流行。如果说小泉八云的《怪谈》的故事情节堪比《聊斋志异》，那么涩泽龙彦的《唐草物语》所涉猎的内容更接近于《酉阳杂俎》。
涩泽龙彦1928年生于东京，尽管生活时代与段成式相差千年，可所写内容、笔法却如出一辄，要不怎么说涩泽龙彦是“当代怪人”呢?只能以“另类”或“异端”将他与别的作家区隔。《唐草物语》 是涩泽龙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版的短篇集，首次引进中国。凭借本书，他获得了“泉镜花文学奖”。书中的十二个短篇既不像故事也不算随笔，我们姑且称之为文学吧。该书被喻为日本古典幻想文学的创新之作。由此可见，对于日本这么一个恪守传统的国家，涩泽龙彦的确给文学评论家们增添了不少难题。
话说涩泽龙彦还是大江健三郎的学长，在东京大学读法文专业。大江当年不去上课，闷在寝室里写小说尚可理解。谁知，涩泽龙彦也不上课，热衷于活色生香的生活。毕业时交上一篇论文：《萨德的现代性》。从此，一生都无法摆脱萨德的影子，还因翻译萨德的作品而获罪。单看《唐草物语》，我倒不觉得涩泽龙彦有多异类。说他是“日本异色恐怖文学宗师”，也有点言过其实。读涩泽龙彦书里的中国元素，多少有点亲切感。觉得他必是中国文学的拥趸，行文里有若隐若现的道与佛，哲思与禅宗。
在书中，每个故事都在探讨生死，探讨我们与世界的关系。读涩泽龙彦，我们心里的那些主义似乎都没用了，就像《竹枝词》里说：善恶死对头有终，举头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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