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全国电影票房已过250亿元，远超去年全年的217亿元。在实现对好莱坞大片“逆袭”、中小成本的现实题材影片崛起的同时，“父母缺席”成为不少青年导演作品的通病。在日前上海大学影视创作与批评中心等主办的研讨会上，与会学者提醒：许多年轻人急于离开父辈，去过所谓“更有个性”、“更现代”的生活，错误地将代际文化隔断标榜为“全球化”。
生活成了宣泄情绪的铺垫
年轻导演一出手就是票房大片，似乎已经成为电影市场的一种必然现象。《同桌的你》《分手大师》《后会无期》等年轻导演的作品，起步票房已经超过5亿元。票房11亿元的《心花路放》 还将摘得年度票房冠军。一位资深导演说：“有投资人说，现在观众平均年龄20.7岁，电影要卖给他们，就得找年轻导演。”
为了满足“20.7 岁”观众的观影需求，青年导演或者用没有完整故事的“段子秀”来勾勒青春回忆，或者用奢华浮夸的T台拼接出“城市梦想”。于是，口碑和票房分裂，成为今年某些青年导演作品的显著特征。“我妈妈问我《小时代》里的几个演员到底是男是女。”评论家毛尖说，服装毛茸茸、表情很嘶吼、背景不是下雨就是下雪，以及“都市性别”，这些符号已经成为所谓青春片卖座的保证。同样，有学者形容《心花路放》是一个“情绪团块”，充满了诱惑和欲望。“前100分钟各种段子迎合感官刺激，后20分钟回到现实生活，故事一笔带过。”学者陈犀禾说，现实生活在一些年轻导演的作品中，只是宣泄情绪的铺垫。
让学者忧虑的是，父辈角色、父辈审美体验，以及一代人的价值观念，几乎被年轻导演集体抹去。影评人虞昕说：“无论主角是70后、80后还是90后，许多影片将父母从青春成长过程中剔除了。”
父辈精神不能让位“票房逻辑”
不久前，影片《黄金时代》、话剧《雷雨》等遭遇年轻人笑场。某青春怀旧影片中，女主角独白“爱一个人，应该像爱祖国、爱山川、爱河流”被当做一代人的青春速写出现在片尾时，也招来不少笑声，面对这一系列现象，有专家认为，一代人眼中的“情怀”，竟成为年轻导演和市场眼中的笑点，很悲哀！他认为是“父辈角 色缺席”的原因。
“许多年轻人没有和父母真正相遇过，对父辈的生活也根本没有兴趣。”评论家王鸿生说，“和传统人文精神渐行渐远之后，不少年轻电影人还自以为找到了新世界。”
缺少了象征传统和情怀的“父母”，有学者形容一些青年导演，“既不在乎肩上的责任，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们的影片用碎片化的审美迎合快消费唱主角的 票房。娱乐无罪，但是作为对话年轻观众的大众文化消费，电影需要人文担当，父辈精神不能完全让位于“票房逻辑”。年轻电影人崇尚的“个性”，也不能只有荷 尔蒙的爆发的美貌叙事，或者“大钱笑小钱”的财富观念。评论家王鸿生说，“银幕需要真正的成长故事，年轻电影人需要从现实生活中获得滋养。”
文汇报记者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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