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农民在收获大豆。| 视觉中国

据英国《金融时报》5月12日报道，戴夫·沃尔顿感到很困惑，这位爱荷华农民无法理解，为什么涌向该州的大多数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角逐者，都不谈论他关注的一大经济问题：美中贸易战。

“我没有听到他们中有多少人谈论贸易，”沃尔顿在其位于密西西比河附近的农场里表示，“我们是一个农业州，我们依赖出口……在爱荷华州不谈贸易是个大失误。”

随着贸易战的继续，许多美国农民都会破产

在过去一年里，美中两国针锋相对的关税措施打击了爱荷华州以及美国中西部其他农业州的农民——正是爱荷华州帮助特朗普在2016年赢得大选。然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角逐者在此问题上一直行动迟缓，部分是由于农民倾向于投票支持共和党。

53岁的沃尔顿3月下旬第一次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他还寄望于美国即将与中国政府签订一份协议，使得中方取消对大豆（爱荷华州的关键作物）加征的关税——这是在特朗普对中国产品征收惩罚性关税、挑起贸易战后，中方采取的反制措施。

▲2019年3月23日，美国爱荷华州洪水泛滥，大豆仓库被冲毁。| 视觉中国

继不久前双方在北京举行会谈后，美方官员又在华盛顿与中方官员进行了进一步磋商。然而，美国已于5月10日将2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的关税税率从10%提高至25%，而且据特朗普5月5日表示，美国将“很快”对目前“免税”的3250亿美元额外商品征收25%的关税。

自1835年以来，沃尔顿家族就在该地区从事农业生产。沃尔顿表示，随着贸易战的继续，情况正在迅速恶化。他还称，他在中西部的朋友们都警告称农场破产情况可能激增。

沃尔顿表示，随着美中贸易战的继续，许多农民都会破产。

“（他们）都是其实已经破产、但还不知道自己破产的农民，因为银行还在寄望于情况会好转，提高了他们的信贷额度，”沃尔顿表示，“如果银行改变主意，很多农场将会面临没钱也没有选择的局面。这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爱荷华州明年2月初选，民主党初选候选人把矛头对准特朗普

埃尔帕索市前议员、21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角逐者之一贝托·奥鲁尔克在今年3月宣布参加总统竞选的一周后，在爱荷华州东部城市迪比克发表讲话称，他担心关税的长期影响。中国已经转而从巴西进口大豆，以取代大部分原本从美国进口的大豆，虽然中国为了缓和谈判气氛而承诺购买至少2000万吨美国大豆，但农民们称他们的主要顾虑是，贸易战持续得越久，他们永远失去这个市场的可能性就越大。

奥鲁尔克向英国《金融时报》表示：“这个州30%的农产品都销往国外市场。当这些市场因为我们征收的关税以及我们的农民面临的对等关税而关闭时……这些买家就会寻找其他国家的卖家。”

在爱荷华州马斯卡廷的红莓咖啡馆里，另一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角逐者、纽约州参议员陆天娜把矛头对准了特朗普。她表示，当特朗普“挑起与中国的贸易战时，他正在压垮我们本国的农民，贸易战使他们不可能维持生计”。

然而，尽管在被问到贸易战这个问题时，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角逐者愿意发表看法，但大多数并没有把贸易战作为在爱荷华州竞选造势的突出议题。爱荷华州将于明年2月举行2020年初选角逐的首场党团会议，而且是大选中一个重要的摇摆州。

美国其他商业部门对保护主义抬头及其可能对本行业造成的影响感到不安，但农业是最大的输家。由于国内市场相对停滞，美国农民严重依赖出口来维持利润和价格——而中国在近20年来一直在这方面扮演着关键角色。

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美国对华农产品出口额几乎为零。到2012年，美国对华农产品出口总值达300亿美元。

尽管在奥巴马政府执政的最后一年，美国对华农产品出口额降到了250亿美元，但在中国实施报复性关税后，2018年美国对华农产品出口额大幅下降至130亿美元。大豆是美国对华出口最重要的农产品，2018年美国对华大豆出口额骤降75%，从前一年的120亿美元降至30亿美元。

▲2018年12月20日，特朗普签署农业改进法案。美国政府去年宣布提供120亿美元农业补贴。| 视觉中国

美国农业部长说，农民不应期待更多的补贴

即便在尚未加征关税时，农民们就已在不断上升的债务重压下苦苦挣扎——预计今年名义债务总额将达到4260亿美元。

一些民主党人认为，民主党有机会赢得那些对关税感到失望的共和党人的支持，就像特朗普吸引了那些对克林顿政府和奥巴马政府期间签署的某些贸易协定感到愤怒的民主党人一样，比如《北美自由贸易协定》。

也在竞选总统的明尼苏达州民主党参议员埃米·克罗布彻认为，民主党人有机会吸引对共和党丧失了信心的共和党人。她说，她谈论贸易战对豆农影响的策略，让她赢得了明尼苏达州共和党农民的支持。

达文波特的一名退休工人凯文·奥布莱恩对此表示赞同。他说，虽然共和党农民投票支持民主党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们对贸易战的愤怒可能导致他们根本不去投票。

其他人仍持怀疑态度。汤姆·弗朗的祖先于1856年来到马斯卡廷，他表示没几个共和党农民会投票给民主党人，除非出现真正灾难性的局面。目前之所以没有出现这种局面，是因为政府去年承诺向农民提供120亿美元的补贴，以帮助缓解他们的痛苦。

目前尚不清楚政府是否会再次出手相助。今年3月，美国农业部长桑尼·珀杜告诉英国《金融时报》，农民不应期待更多的补贴。在白宫最高经济官员库德洛不久前表示政府“准备在必要时采取更多举措”之后，珀杜再次压低了人们的期待，称当时没有关于此问题的讨论。

特朗普越是迟迟未与中国达成贸易协议，他在农业带可能面临的压力就越大。让许多人感到沮丧的是，在最近欧盟与日本的贸易协议生效之后，日本减少了对美国商品的进口，增加了对《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成员国和欧洲国家商品的进口。特朗普让美国退出了TPP。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编辑：王卓一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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