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30日，人们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刑事法院外打出“特朗普一直撒谎”的标语。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将于当地时间4月4日前往纽约市曼哈顿刑事法院“自首”，出庭明确其所受指控罪名并表明是否认罪。

上月30日，纽约州一个大陪审团决定以刑事罪名起诉特朗普，他也因“封口费”案成为美国史上首名受到刑事罪名指控的前总统。不过这起案件却可能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把特朗普送进监狱，或者再次把他送进白宫。

特朗普将作“无罪”陈述，无需戴手铐被拘捕

当地时间4月3日，特朗普乘坐私人飞机从他佛罗里达州住所海湖庄园飞往纽约，入住自己旗下的特朗普国际酒店。4日下午，特朗普预计面见该案法官胡安·默昌，领取起诉书，明确所受指控罪名并表明是否认罪，随后将重返海湖庄园。4日晚，特朗普将在佛罗里达举行大规模集会并发表讲话。他的律师约瑟夫·塔科皮纳表示，特朗普将作“无罪”陈述。分析认为，对一心重返白宫的特朗普来说，这起案件更像是选举“助推剂”，而不是其政治或商业生涯的“终结者”。

虽然特朗普显得格外冷静，但这起案件仍然引发全美轰动。上周末以来，纽约市即开始在全城部署警力，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有报道称，特朗普随行的特勤局特工达数十人。按照惯例，美国卸任总统的安保规格通常是两名特工。彭博社报道称，纽约曼哈顿下城刑事法院大楼附近街道将被关闭，车辆也将被禁止停放。

▲ 警察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刑事法院外执勤。

面临刑事指控的特朗普在“自首”时会否被拘捕，是否会被戴上手铐等细节也受到舆论关注。本案检察官阿尔文·布拉格在咨询特勤局和纽约市法院后称，无需给特朗普戴上手铐，更无需将其拘捕。按照美国法律，特朗普被指控的“白领犯罪”通常会被保释而无需被拘捕。特朗普律师称，预计出庭过程持续半小时，其律师团队已向案件主审法官递交文件，要求禁止媒体对特朗普出庭做摄影摄像和广播报道，但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称，将会有四名摄影记者被允许在诉讼程序正式开始前入庭拍照，所以将有现场照片流出。

特朗普此次被起诉的案件源于曼哈顿地区检察官、民主党人布拉格的一项调查：特朗普被指在2016年11月总统大选之前安排其前私人律师迈克尔·科恩，向色情明星斯托米·丹尼尔斯支付了13万美元“封口费”，换取后者对与特朗普的私情保持沉默。在美国，支付封口费并不违法，但检察官认为，科恩支付的封口费来自特朗普竞选资金，并且以法律费用报销，这一行为违反了选举法及其他法律。不过从时间上看，从特朗普“自首”到法庭开启庭审程序，再到最终陪审团作出判决，至少需要两到三年时间。其中仅封口费源头一项，就可能需要数月调查取证。在此过程中，特朗普本人需要上庭的次数会很少，其代理律师将出庭辩论。

▲ 记者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刑事法院外聚集。

刑事起诉助涨特朗普选情，扩大党内领先优势

“封口费”一案可能不会是特朗普面临的最后一项官司。目前至少还有三起调查正在进行，都有可能导致特朗普被再次起诉。在乔治亚州，有调查指向特朗普及其盟友试图推翻2020年总统大选结果。在佛罗里达州，有调查指向特朗普离开白宫后藏匿大量机密文件，违反《间谍法》。此外，美国司法部有关特朗普支持并参与国会山骚乱事件的调查也在进行中。

但所有这些调查和指控目前还无法阻碍特朗普角逐2024年总统大位的步伐。按美国法律，特朗普当前既没有被定罪，也没有犯罪纪录，因此可以竞选总统。而如果他成功当选，其在总统任内也将享有豁免权。

事实上，一些专家认为，此次刑事起诉反而助涨了特朗普的选情。4月3日发布的路透社与益普索民调显示，特朗普在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中的领先优势已经扩大。大约48%的共和党人支持特朗普，高于3月14日至20日的44%。这使得特朗普领先于主要党内竞争对手、佛罗里达州州长德桑蒂斯。

特朗普竞选阵营高级顾问贾森米勒说，3月30日以来特朗普已筹得700万美元竞选资金。在写给选民的邮件中，特朗普称美国“已经垮台”“但我不会放弃美国，我们可以而且将在2024年拯救我们的国家”。

美国总统拜登迄今低调应对特朗普被起诉一事。但有分析指出，如果需要，拜登定会愿意特赦特朗普，因为这有利于自己赢得连任。但目前特朗普还没有被判有罪，因此拜登也无法将其特赦。

美国两党对本案的反应颇为两极。有民调显示，60%的美国选民赞成起诉特朗普，但四分之三受访者称这更像是一起政治事件。其中共和党选民中有高达79%反对起诉特朗普。

无论如何，本案已经成为2024年大选最重要事件之一。一些观察家认为，如果起诉和庭审不能把特朗普送进监狱的话，特朗普有可能因此再入白宫。即便是特朗普的党内对手，包括潜在的总统候选人德桑蒂斯和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也指责民主党人做得太过火。

很多分析家认为，如果特朗普上述行为均被起诉甚至定刑的话，那么美国历史上还有一些总统也应该坐牢，其中包括因水门事件下台的尼克松，以及试图掩盖白宫性丑闻的克林顿。有人甚至认为，民主党对特朗普穷追不舍，誓要将其送进监狱而后快，很可能导致美国政坛不追究前总统刑责的潜规则被打破，未来美国总统下台后都有可能遭到清算，使美国政坛“韩国化”。共和党人称，拜登儿子亨特·拜登商业行为有违法嫌疑，未来也可能牵连到拜登本人。

与韩国相比，英国、法国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更倾向于通过政治手段处理前领导人的问题，而非采取法律手段。比如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因支持伊拉克战争备受争议，但并未遭到起诉。美国长期以来也倾向于对前总统的争议行为从轻处理，认为这有利于维护两党公平竞争的底线。

此次民主党出身的纽约检察官起诉特朗普，到底是将打破美国政坛的潜规则，还是最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甚至成为特朗普竞选“帮手”，都值得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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