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在希腊雅典，支持和反对债权人协议草案的海报贴在一处公交站上。 新华社发

4日，雅典城安静了下来，很多希腊人赶回老家，准备参加5日的债权人协议草案全民公决。而就在前一天，雅典市中心还是车水马龙，即便是在自动提款机前排队提取政府允诺的60欧元的民众也面容宁静，秩序井然。

然而，雅典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盖暗流汹涌的社会分裂现实。满城张贴的针锋相对的政治海报，揭示着这个国家正处于政治经济风暴眼中。执政联盟的招贴画，一张是高举的手臂，掌心用英文写着“不”，另一张则是表情极端严厉的德国财长朔伊布勒，三个希腊文字母在他胸前组合成大大的“不”。反对党的招贴画则是用浅绿、浅黄、浅蓝色做底，白色希腊文书写着醒目的“是”，下方有一行小字——让希腊留在欧洲。

除了“说不派”和“说是派”，还有不少人说公投是在“砍胳膊和砍腿之间做出选择”，因此拒绝公投。最新民意调查显示，与实行资本管制之前所做的民调相比，“说是派”的比例明显上升。资本管制如同一次退出欧元区预演，让老百姓尝到了苦头，也让“退欧”恐惧感在民间扩散。

一位带孩子的妇女向媒体表示，如果在2011年公投，她会说“不”，但这次她改变了立场，决定说“是”。这位母亲说，自己这一代已经被债务危机毁了，而且经过这几年，局势已经明朗，一切变得更糟，“我们必须留在欧洲，否则一切就太迟了”。

财政部对面咖啡厅的老板科多普洛斯是“说是派”。两年前，他从生意每况愈下的义肢厂辞职，买下了这家咖啡厅，辛勤度日。但最新实施的资本管制让咖啡厅的营业额下降了30%。

东方明珠中餐厅共同所有人尤瓦诺普洛斯则是“说不派”。他说：“说‘不’是希腊人的天性，融在我们的血液之中，我们从来都是说‘不’的民族。”

无论如何，宣布全民公决和随之而来的资本管制，导致希腊社会出现前所未有的分裂，同时经济严重受损，希腊人正经历着自债务危机以来最为剧烈的痛苦。

雅典大学经济学教授佩特拉基斯认为，政治失败造成的资本管制，可能让希腊损失大约5%的国内生产总值。

3日晚，两大阵营分别举行公决前的最后一场造势集会。在宪法广场上举行的集会有约3.5万人参加，齐普拉斯总理呼吁希腊人在5日的全民公决中大声对债权人的最后通牒说“不”。他说，否决债权人的协议草案不会让希腊走向破产，也不会让希腊面临退出欧元区的风险。

与此同时，在离宪法广场约1公里远的地方，约2.5万名协议草案的支持者在大理石体育场前举行集会，他们的主要口号是“支持希腊，支持欧元”。雅典市长卡米尼斯和一些学者、商界代表等在集会上发表讲话。

分析人士认为，不管结果是“是”还是“不”，希腊公决之后的路都不好走。说“是”意味着比较容易和债权人重开谈判，同时也意味着得接受紧缩和改革条款，希腊很可能进入新一轮政治动荡；说“不”的话，主动权就回到债权人那里，他们是否愿意和希腊重开谈判、和谁谈判以及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属未知。

新华社记者 刘咏秋 陈占杰

（据新华社雅典7月4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