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罗马虽然号称自己是共和制度，但是绝对不是我们现在意义上的共和。相反它是一个等级非常森严的国家，罗马所谓的人人平等，是相对于同一个阶层而言。在人们的意识当中，也没有所谓的超越等级的平等观。

古罗马的阶层

古罗马是一个由门第、出身、财富以及权力组成的，呈金字塔状的等级社会。位于金字塔顶端的是元首，接下来是元老和骑士。元老阶层是这个国家的财富阶层，平均每个元老需要花费100万赛斯特银币。不过到了罗马共和的末期，大批的元老却陷入了贫困，只有空的头衔，失去了财力的基础，这也为阶层的跃升提供了机会。

骑士则需要40万赛斯特银币，他们一般担任罗马的次级指挥官，还会从事各项行政管理的工作。骑士是迈向上层社会的一道门槛，这一阶层鱼龙混杂，不但有大量的奴隶，甚至还有很多非罗马裔平民。所以在哈德良统治时期，又将这些骑士进一步划分，分为优良、优秀、杰出三个等级，元老的地位最高。

如果从整个国家的层面去划分，则会分为上等人和下等人两个等级。上面提及的元老、骑士等，他们属于国家的有产者。而下等人则是这个国家的无产者，他们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被视为“寄生虫”。

罗马虽然提倡人人平等，但是帝国在量刑上标准却是不一致的，如果是这些“寄生虫”违法，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严重者会被扔到斗兽场喂食那些野兽，甚至钉在十字架上。而上等人则有豁免权，他们通过缴纳不同的赎金，或者降低身份的方式，获得赦免。

在古罗马，人们会从衣服的颜色、款式还有身上的佩饰来分辨不同身份。如果想实现“罗马梦”跻身于社会的上一阶层，是非常困难的。在古罗马前期，贵族与平民的人数比例是1:10，可是到了罗马的中后期，贵族与平民的比例是1:20。这些贵族们垄断了国家宗教、立法、行政以及军事，平民在政治和经济上没有任何地位。

公元前449至公元前287年，罗马贵族和这些平民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他们发动集体撤离活动，选出自己的民官，并且要求土地重新分配，废除债务等。之后贵族们不堪外界的压力，被迫向这些平民们让步。于是一批出身于平民阶层的下等人，开始登上执政官的宝座。

罗马的平民

古罗马和当时的中国一样，也是一个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也同样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农经济，整个家庭的生产只能自给自足，很少有多少富余的财富。

早期罗马是向外扩张的帝国，不断掠夺的资源，基本上能够满足帝国的运转，可是随着帝国疆域的不断扩大，这种掠夺也不可持续，之后国家要求农庄开始缴纳剩余的农产品，以方便城市所需。

在罗马周围分布了很多小的农庄，小农庄的主人通常都是罗马的公民，劳动者是他们的妻子还有孩子，另外还有一些雇工。这些农庄的面积取决于他们分得的地块大小，一般一个罗马公民能够分到一个小菜园的地块，有限的土地只能种一些蔬菜。所以这些罗马公民要租种很多贵族的公有地，有些则利用战场带来的战利品，补贴家用。

对战场的征伐，缓解了罗马对土地的压力，罗马所向披靡的秘诀，是人们对这些土地的热烈渴望。罗马会把征服过后1/3的土地没收，作为国有土地分配给那些战场上有卓越战功的指挥官或者士兵。同时在殖民地，招募罗马公民前往垦殖，并建造城市。

公元前4世纪，罗马的这些贵族们，让战争当中被俘虏的这些奴隶参与到田间的劳作，这种集约化的种植，再加上如果劳动积极性高，可获得免除兵役的特权，因此效率要高于自由民。在罗马，自耕农的小农经济逐渐被奴隶制的庄园经济逐渐挤垮，那些无地的自由民时常被抢了饭碗，显然那些奴隶成本更低，收益更高。

无法遏制的土地兼并

像秦汉时期一样，逐渐产生了大量的土地贵族，他们或购买，或挤占的方式，侵占了大量自由民的土地。和汉武帝一样，罗马在公元前367年公布了《李锡尼乌斯法》，限制这些贵族的占地面积，要求任何个人不得占有超过500犹格以上的土地，在牧场上不得超过100头牛，500头羊。

然而这个趋势无论是秦汉还是古罗马，都无法得以遏制，西汉末年，国家大量的土地被贵族霸占，转而形成了拥有武装的地方豪强。公元前133年，提比略·革拉古为了遏制土地侵占问题，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地位低下的商人

在古罗马时期，亚平宁半岛南部主要种植的是葡萄，北部主要是畜牧业，粮食主要通过外来输入，包括北非的迦太基以及埃及都是其粮食产地。因此在罗马诞生了比较发达的商业系统，在罗马城内生活着多达10余种的手工业者。

所以除了那些自给自足的劳动者，罗马还有大量的服务性质的劳动者。可能在道德家看来，在乡村的那些平民，他们依靠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而城市当中这些平民，常常需要算计来牟利。

职业的差别，也导致地位的不同，在古罗马，人们以农夫的清贫为荣，对匠人、商人、艺人都会嗤之以鼻。然而生活在罗马城当中的这种非农业平民数量高达32万人。

这些非农业平民在城市当中生活非常不容易，他们需要租房、吃饭、穿衣，这些都需要钱，唯一不需要钱的只有空气和水。

罗马的筒子楼

在古罗马城，不同阶层的人会住在一起，上等人住在高等社区，拥有独立的住宅，他们通常住在帕拉丁、卡皮托尔、奎里纳尔、埃斯奎林等别墅区。下等人则住在拥挤的棚户区，很多人甚至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栖息在露天的场所。

在罗马还有一种筒子楼，和今天的混凝土建筑非常相似，一楼主要是商用的铺面，开设的有各类的商店，楼上有独立的房间。通常筒子楼中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光线很暗，租户通常以此为家，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来休息。

古罗马和东方非常相似，非常重视家族的祭祀，通常房内要供奉着社火。回家后第一时间要看社火是否熄灭，进餐的时候要向社火祭酒，邀请一同进餐。如果要外出旅行，或者婚丧嫁娶，则要向祖先祈祷。

筒子楼中为了各租户的便利，会在走廊当中供奉一座神，这个神与自己家中的家神毫无关系，而是整栋楼当中保护神。

出租这种筒子楼，在古罗马是一项非常好的生意。克拉苏就曾经购买了大量的因为受灾而损坏的筒子楼，然后装修之后再出租出去。这些富人建造筒子楼是为了挣钱，通常工程质量都不太高，常常发生楼房倒塌的事故。

罗马城当中因为城市人口密集，时常发生火灾，因此许多平民丧生在栖息之地。很多平民在一场大火之后，便沦为无家可归之人。这些露宿街头的平民，通常只穿一件大的披风，白天遮风挡雨，晚上则当做铺盖。

因此在罗马城当中，看着那些又黑又脏的长袍，通常都是穷苦的平民，或者是奴隶。而贵族和骑士通常穿着一身的白袍，如果是更有财力者，会把自己的白袍染成紫红色，这也是罗马最高贵的衣服。

人人都需要被保护

由于罗马城市内人口众多，一度超过120万人，面包是最基本的口粮。由于意大利本土并不生产小麦，因此城市当中粮食的缺口非常大，很多平民为了填饱肚子，便牺牲自己手中的选票，甚至很多平民充当打手。谁能够免费发放面包，或者提供廉价的小麦，就能够获得足够多的选票。因此无论是盖约·格拉古还是平民出身的恺撒，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足够多的选票。

这种民主暴力，常常让罗马人缺乏安全感，所以罗马人如果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实现个人的追求，必须依靠某些团体，或者某一个大人物的保护。罗马的公民社会会有一张无形的保护网，人人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人人都需要被保护。

当这些军人离开罗马的时候，他们的土地有可能被被人夺走，他的妻子有可能遭到侮辱，他的家宅可能被抢走。通常这些妇女对法律知识掌握是非常弱的，在法庭上无法替自己辩驳，会输掉自己的官司。

因此在古罗马，清晨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换上礼袍，前往保护自己的人家里去请安，如果保护自己的人离自己比较远，则会朝着他的方向祈祷。也许在古罗马，只有元首不需要请安。

早安晨礼是被保护人表示忠诚的重要方式，每天早晨，有大批的平民争先恐后地赶到保护人的家中，称颂他的功德，表达自己的敬意，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希望能从保护人那里获得赏赐。

这些贵族通常明白，这些用物质收买的忠诚，通常是不可靠的。这种制度也让被保护人变得越来越贪婪，一旦发现保护人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便会遭到抛弃。

这些被保护人，通常在竞选的时候，跟随在这些执政官的身后，以壮大他的声势，所以罗马城当中，有多少人是倾听了这些元老的演讲而跟随他们的，不得而知，这个数字肯定会很少。

这些保护人出身的元老，为了顾及自己的身份，通常不会直接从事商业活动，会让自己的奴隶去帮忙操作，于是就诞生了“白领奴隶”。这些白领奴隶在获得自由之后，同罗马公民结婚，他们出生的孩子也不再是奴隶。有些白领奴隶，甚至最后能够坐上奴隶主，他们依靠自己的人脉与财富，甚至拥有竞选执政官的资格。在罗马，只要拥有超过80万塞斯特银币，就可以进入元老级。

因此在共和国中后期，有很多底层平民实现了自己的“罗马梦”，比如两名奴隶，帕拉斯(Pallas)和纳克苏斯(Narcis-sus)成功跻身元老院，帕拉斯担任皇室财政大臣，纳克苏斯担任国务总理大臣。

富有的下等人，用自己的金钱铺路，为自己的子孙购买上等人的“门票”。帕拉斯和纳克苏斯都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捐建了一座纪念碑，碑文上记载着父子的经商历史。

结束语

古罗马是一个由门第、出身、财富组成等级森严的金字塔社会，共和国的主要表现为贵族与平民的对立，同时帝国也存在着上等人与下等人的区隔。由于身份以及生活方式的不同，这些城市平民通常会拥有不同的社会地位，那些自耕农通常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但是往往是从事底层服务工作的“寄生虫”，以及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往往能实现“罗马梦”。

保护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和谐的秩序，并且提供了阶层流动的空间。这些“下等人”通过金钱购买自由，之后通过公共捐助获得社会声誉，再让自己的下一代接受更好的教育，跻身上流社会。

编辑：徐俊芳

责任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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