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派”表演艺术家陈少云将《徐策跑城》中的跑圆场、高拨子腔等流派唱腔表演手段融入《北平无战事》这一现代戏的人物塑造。本报记者叶辰亮摄

戏曲舞台传统戏向来讲究“行当齐全”，生旦净丑各自对应独特的程式唱腔，在舞台呈现上能够满足观众视觉与听觉双重的丰富性，因此“三个老生一台戏”给主创人员出了难题。但相比于高难度的课题攻坚，上海京剧院更看到了其中的机遇与优势，一切为作品服务，从演员出发，从人物出发

距首演不过四个月，上海京剧院《北平无战事》剧组的修改打磨经历了颠覆性变化——剧中主要角色方孟敖由花脸改为老生行当，青年老生演员蓝天接下这一角色。这一改变背后是剧本、唱腔设计、音乐服装等一系列调整。距19日参演第十二届中国艺术节还有10天，被导演王晓鹰称为升级版的《北平无战事》率先于9日在上海城市剧院全新亮相。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对于戏曲舞台，“三个老生”可给主创人员出了一个难题。要知道，传统戏向来讲究“行当齐全”，不必说文武兼备的大戏，即便是生旦唱主角的爱情戏，也总会安排若干角色以花脸、丑角应工。这不只是一种创作的定势思维，要知道，生旦净丑各自对应独特的程式唱腔，在舞台呈现上能够满足观众视觉与听觉双重的丰富性。

但由于题材的特殊性，决定了《北平无战事》注定是一部充满阳刚气的“男人戏”。剧中忍辱负重的谢培东、热血勇敢的方孟敖以及老成持重的方步亭，对照京剧舞台规律来看，由老生行当演员饰演，更为符合人物形象。

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是主要角色的变化。方孟敖一角的唱腔几乎全部来过。进组一个多月，蓝天很快进入状态，自己首先为人物表演和唱腔设计提出不少构想。此外与其他角色的对手戏部分，也要进行唱腔布局的整体调整。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对唱行当相同时，因为差异不够突出而带给观众雷同感。

相比于高难度的课题攻坚，上海京剧院更看到了其中的机遇与优势，一切为作品服务，从演员出发，从人物出发。上海京剧院老生资源丰富，不仅涵盖老中青人才梯队，同时也呈现流派纷呈的特点。单从这次的三位老生来说：刚迈入古稀的陈少云是当今京剧舞台上“麒派”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之一；花甲之年的何澍博采各流派众长；而青年演员蓝天宗“余派”。舞台上三人从唱腔上就能带给观众丰富的享受。

在流派艺术的呈现上，三位老生也给出自己对传统的“创造性转化”。比如此前陈少云在雨夜黄包车救女的一场戏中，将《徐策跑城》中的“跑圆场”“高拨子腔”等具有“麒派”特色的唱腔表演融入其中，将人物焦虑不安的情绪充分外化。表演唱腔之外，“升级版”《北平无战事》在故事上也有所调整。首演后，编剧龚孝雄再度进行多次调整，突出和平解放是为普通百姓免受战争之苦。一边是贪婪腐败的国民党政府，一边是为了和平解放北平流血牺牲的共产党员，“是人民选择了共产党”这一主题呼之欲出。

上海京剧院副院长吕祥说：“十二艺节的两场演出将是一次阶段性的汇报，未来该剧还将根据观众反馈与专家意见，进行进一步的打磨调整，以更好的面貌在10月向新中国成立70周年献礼。”

作者：本报首席记者 黄启哲
编辑：施薇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