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东京军事侦察机构监测到苏联在东京的电台后，日本高层下令限时摧毁苏联间谍电台。东京军事侦察机构的大阪大佐以命相赌，发誓完成任务。他根据特高课的情报，判定佐尔格（《法兰克福日报》驻东京特派记者）、克劳森和伏开利克是苏联情报员。

不久，大阪大佐与德国盖世太保驻东京代表梅辛格商讨与佐尔格见面。一天傍晚，正当佐尔格在富士酒馆喝酒时，梅辛格和大阪大佐不期而至，他们在一起交杯换盏，大谈女人。

大阪告诉佐尔格，日本最漂亮的女人就是歌舞伎。不一会，一位身材娉婷婀娜的姑娘登台表演，令佐尔格心动。大佐当即告诉佐尔格，这位姑娘的名字叫石井花子，是富豪之女，由于特殊原因才出来做歌舞伎。佐尔格当即表示愿意认识。他哪里知道，石井花子是特高课反间谍人员，大阪给她的任务就是勾引佐尔格。佐尔格对石井花子满腔激情，三个月里，他每晚必去酒吧看她表演。而石井花子却很矜持，并不主动接触佐尔格，实为欲擒故纵。

1941年9月，佐尔格的间谍小组有了麻烦，宫木佑德被一个女人出卖，东京军事侦察机构顺藤摸瓜，找到了佐尔格间谍小组的脉络，导致克劳森、伏开利克和尾崎秀实全部暴露。尽管佐尔格对特高课的监视有察觉，但他的工作并未停止。

1941年10月，佐尔格再次向苏联发报，报告日本关东军不会进攻苏联远东，使得斯大林放心地抽调兵力去守卫岌岌可危的莫斯科。佐尔格还报告了日军在东南亚以及太平洋地区对美国的军事企图。这是佐尔格最得力的骨干朝日新闻社尾崎秀实最后的贡献。他获得的情报显示，日本将在当年11月7日进攻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夏威夷珍珠港。历史证明：他的情报极为准确，仅在时间上误差一个月。

这是佐尔格给斯大林的最后情报。不久，克劳森心脏病发作无法工作，宫木佑德突然失踪。1941年10月14日，尾崎秀实提醒佐尔格警惕身边的密探和便衣警察，随后失踪。15日，佐尔格鉴于间谍小组任务已经完成，东京工作环境恶化，他与克劳森商量后决定向莫斯科申请撤离东京。

▲佐尔格

17日晚，佐尔格前往酒吧，接石井花子去他海边的住所。此前，石井花子已经接到特高课的指示，严密监视佐尔格，随时报告其动向。石井花子让酒吧侍者给佐尔格暗中递纸条，告知尾崎秀实已遭逮捕。佐尔格开车载着石井花子前往海滨寓所，在路上他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其一，他没有将酒吧侍者给他的纸条销毁，而是随意扔在路边；其二，他在半路上放松了警惕，让石井花子给家人打电话，实际上，石井花子是给特高课打了电话。

日本特高课特工立即尾随而至，捡走了佐尔格扔掉的纸条，这成为他被捕的重要证据。翌日清晨，佐尔格与石井花子还在熟睡，大阪率领一群武装特工破门而入，大阪给睡眼惺忪的佐尔格出示了他昨天丢弃的纸条，这位叱咤风云的远东一号间谍明白，格鲁乌东京间谍小组已经走到尽头。

佐尔格被捕后，日德均很震惊。在日本，首相近卫文磨与尾崎秀实关系甚笃，出事翌日，近卫文磨即遭贬斥，东条英机于10月18日取而代之，出任日本首相。德国使馆的奥特和梅辛格都试图掩盖与佐尔格的关系。最终，奥特被革职，梅辛格勉强保住了职位，却没有逃脱1945年的战犯审判，被判处绞刑。

佐尔格及其间谍小组成员于1941年10月中旬陆续被捕。日本官方出于反间谍的需要命令媒体噤声。直到1942年5月，一些涉嫌佐尔格案件的外围人员无罪开释后，东京媒体才对事件有所报道。宫木佑德因患严重结核病而免于起诉；伏开利克始终没有招供，被判终生监禁；克劳森虽彻底招供，也获无期徒刑。佐尔格在审讯最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好色对间谍来说是大忌啊！”

尾崎秀实也没有回避他的所作所为，他坦陈其所作所为，目的就是抗拒日本的国家意识形态。最终，佐尔格和尾崎秀实被东京法院判处死刑。1944年11月7日，日本人故意挑选在苏联十月革命节这天处死他们。佐尔格和尾崎秀实在同一绞架被绞死，临刑前，佐尔格用俄语高呼：“红军万岁！”

——摘选自《作家文摘》合订本248期

作者：孙越
编辑：周怡倩
责任编辑：徐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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