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4月2日，“淇淇”生前最后一张“标准照”。中科院水生所研究员张先锋 摄

“‘淇淇’沉在水底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简称“水生所”）研究员张先锋至今仍记得20年前的那一幕。

2002年7月14日早上8时许，世界上唯一人工饲养成功的白鱀豚“淇淇”因为衰老在武汉孤独地离去。这是人类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后一头活的白鱀豚。

生活在长江的白鱀豚是我国特有的一种小型淡水鲸，有“长江女神”之称。20世纪80年代，长江里的白鱀豚尚有400多头，如今已“功能性灭绝”。

1980年1月，水生所将一头受伤的白鱀豚运到武汉，已故的中国鱼类学和水生生物学奠基人之一、中科院院士伍献文当时“激动得像抱了个孙子”。这即后来的“淇淇”。

从幼年、中年再到老年，“淇淇”一直生活在水生所白鱀豚馆。“淇淇”离世后，水生所收到来自国内外的唁电唁函超过50件。

作为“淇淇”离世后首个到场的一线科研工作者，张先锋很长一段时间提及“淇淇”都不愿意用“去世”“离世”等字眼，最多是用“走了”。

“淇淇”在水生所期间，陆续迎来了几位小伙伴：“容容”“联联”“珍珍”……遗憾的是这些白鱀豚都相继死亡。

水生所研究员王克雄1984年大学毕业就开始饲养“淇淇”。“淇淇”离世后，他最担心的是江豚会不会“重走”白鱀豚的老路？

2021年5月10日，在湖北省宜昌市江边，长江江豚在水中嬉戏。新华社记者肖艺九 摄

1996年，水生所白鱀豚馆开始饲养白鱀豚的近邻——长江江豚。“长江江豚和白鱀豚共同的家园都在长江中下游，吃的食物也相似，只是在大小上有些区别。”王克雄介绍说。

江豚被视为长江母亲河生态健康的晴雨表。长江沿线已建立9个江豚自然保护区。刚刚过去的6月，是武汉白鱀豚保护基金会发起的“全民爱豚月”。

据不完全统计，已成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的江豚，仅2020年以来在长江武汉江段已出现20余回、近180头次。

2021年5月11日，在湖北省宜昌市江边，长江江豚在水中嬉戏（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肖艺九 摄

“新生江豚与家族群嬉戏江中”“江豚群再现长江水域”“江面上成群江豚逐浪嬉戏”……不只是武汉江段，宜昌、芜湖、南京、南通等江段，江豚也频现江面。

生态环境部副部长翟青7月6日在国务院新闻办举行的发布会上表示：长江经济带生态环境保护发生了转折性变化，“微笑天使”江豚成群地出现。

生活在同一家园的江豚要比白鱀豚“幸运”得多。“在长江大保护的态势下，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普通市民看到江豚的机会，会越来越多。”王克雄对此充满信心。

综合：长江日报、武汉发布、新华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