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教育丽塔》中的女理发师苏珊·怀特(丽塔)通过英国的开放大学来实现自己的文学抱负。图为她和她的导师弗兰克·格兰特。

　　规模庞大的开放式网络课程和其他网络创新，是帮助还是阻碍了教导学生如何学习这一目标?

　　在1983年的获奖电影《教育丽塔》(Educating Rita，另译名《凡夫俗女》)中，一位女理发师决定通过英国的开放大学学习文学，来提高自己。就像现在一样，开放课程提供远程课程，但也安排导师为学生进行面对面的辅导。丽塔的导师名叫弗兰克·格兰特，是利物浦大学的一名英语教授，同时还是一个婚姻失败的酒鬼。

　　随着情节的展开，丽塔对文学的热情以及悟性让对生活感到厌倦的格兰特感觉到了自己人生的悲哀，在教授学生的同时，导师格兰特也从他的学生身上学到了更多的东西。《教育丽塔》是一个自我发现以及展示这种新的教学方式力量的励志故事。这部影片还含蓄地强调了如今已经不再流行的一对一的教学辅导方式的价值。

　　自人类文明开始以来，个别辅导的形式就一直存在着，讲座式的授课方式也早于印刷机的问世，而函授教育只有大约一个世纪的历史。现在我们又有了一种全新形式的授课方式：慕课(MOOCs)，即大规模开放式网络课程。但除此之外，我们还有更好的教育方式吗?

　　1947年，牛津大学毕业的多萝西·L·塞耶斯在一次名为“我们失去的学习工具”的有影响力的演讲中，竭力主张回归中世纪的大学课程，那时的教学大纲分为两个部分：即语法、逻辑、修辞3门学科与几何、算术、天文、音乐4门学科。她雄辩地指出，我们失去了很多的学习工具——适合于任何学习任务的“斧子、楔子、锤子、锯子、凿子和刨子”，即教导孩子们如何更好地学习的工具。

　　那么，慕课和其他网络创新形式究竟是帮助还是阻碍了我们教导学生如何去学习呢?慕课显然是越来越受欢迎，在哈佛大学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新的潮流，弗吉尼亚大学的校长几乎失去了她的工作，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适应网络学习新潮流的步伐不够快。尽管慕课授课形式已形成一种新潮，但也有反对者认为慕课是一种倒退。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人类是社会性的生物，学习是一种社会过程，两者都需要相互的交流和联系才能发展，社会交流因素的缺失，将破坏网络教学的有效性。即使在现在的数字化时代，面对面的交流仍然是师生之间互动的最有效的工具。

　　在大型的讲堂上，一位优秀的老师仍然能感受到学生的情绪变化和接受能力的差异，并立即调整以适应他们。如果课讲得好，内容丰富多彩，参加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和交流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在《纽约时报》2012年的一篇文章中，弗吉尼亚大学英语教授马克·爱德蒙森将传统教学方式比作谱写一首爵士乐：课程提纲为你定下一个基本旋律，在这个课程的背景之下，你可以即兴发挥，即席创作。

　　获取知识并不等于知道如何应用这些知识。学习如何对知识信息进行分析、评估、综合、创新并使用，这就是教育。他说，在我看来，慕课除了在网络上提供大量信息让人们自学之外，并不能提供更多的东西。当然，少数有着优秀的自律能力、学习能力和智力程度的人，可以通过自学来理解这些信息，但我们中大部分人都不具备这些天赋能力。慕课和互联网充其量相当于一个可以让你方便获取知识的图书馆而已，两者提供的都只是单方面的“独白”，而不是教与学双方的“对话”。能够提供“对话”的教学方式是个性化的、劳动密集型的，同时也是昂贵的，但它们有利于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而“独白”式的教育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无法做到这些。

　　以讲座形式为基础的授课方式无疑需要改善，但慕课远非是改进我们现实教学方式缺陷的灵丹妙药。想来不大会有人想要聘用通过慕课方式学会基本医学知识或法律知识的一位医生或律师吧。

　　互联网已经改变了我们的世界，大部分是在向好的方面转变。但涉及到教育，无论是授课还是辅导，老师都不能为机器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