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报记者 沈竹士

日前，上海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部门披露沪上首起外国人犯出售出入境证件罪获刑的案件。目前，南美某国人佩德罗已被闸北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其公司的中方员工孙某、张某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缓期一年半和有期徒刑一年、缓期一年。这不是上海第一次发生外国人非法获取就业居留许可的案件。根据公安机关披露，这些外国人获取相关证件后，普遍以在华从事培训行业也就是做外语教师为居留名义。

伪造公章做中介，生意红火

据闸北公安分局披露，佩德罗是1974年生人，来沪已有四五年时间，经营上海笃盟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公开资料显示，该公司设于闸北区638号苏河一号楼1219室，号称在巴西圣保罗设有办事处。佩德罗是美国波士顿大学法学硕士，熟悉我国出入境法规与政策。

笃盟公司曾经帮助某贸易公司办理部分外籍员工的就业居留许可。借此机会，笃盟伪造了该公司的公章，扫描了该公司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和劳动合同。凭借这些材料，笃盟假借该公司的名义，到外国人就业指导中心和出入境管理局，骗取就业居留许可，再转卖给外国人。

2012年4月，笃盟首次向外国人出售出入境证件。佩德罗不仅为公司建立了官方网站，还在赶集、职友等服务类网站上大作广告。法院认定其前后总共五次向外国人出售证件，公安机关查明截至案发前的非法获利达5万多元人民币。

推荐菲佣却签家庭教师协议

非法获取出入境证件的老外多凭教师名义实现在华居留的目的，然后寻找其他兼职机会。

据中国裁判文书网所载闵行法院的一份判决书：2009年年底至2013年4月期间，被告人奚彤多次伪造签证申请资料，并指使其下属员工到外国人就业指导中心及出入境管理部门，为本不具资质的外国人办理就业居留许可。如2012年，奚彤假借松江区民办彩×幼儿园的名义，为在贵阳某国际幼儿园担任英语老师的英国男子托马斯申办外国人就业证和就业者居留许可，每次收取签证办理费6000元。法院认定，奚彤假借幼儿园、国际教育机构的名义为外国人办证总共21次。

这些教育机构与奚彤掌握的咨询公司并无关系。2011年，某国际教育机构曾委托奚彤办理下属培训学校及幼儿园部分外教的证件，为此提供过加盖公章的办学许可、组织机构代码等证件复印件。可见，奚彤与佩德罗的办证手法如出一辙。

在奚彤的外国客户中，有七名菲律宾籍，客户中还有俄罗斯、亚美尼亚、印度、斐济国籍。难道都是来教英语的？记者注意到2013年上海某媒体刊发一篇关于菲佣的报道：上门的菲佣最短的只工作一天，最长的也只干了10天，就以各种理由辞职了；雇主查看合同后才发现，老外当初签订的根本不是雇用菲佣合同，而是一份推荐家庭教师的协议。

出售签证的费用被“洗白”

除了骗领相关证件出售给外国人，佩德罗还通过帮助外国人设立公司来骗取长期居留证件。同时，他又凭借手中的信息频繁更换公司法人代表，将出售签证的费用“洗白”成公司转让费用，逃避查处。一些向其寻求办证的外国人因提供了个人信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空壳公司”的法人。

闸北公安分局出入境管理处办公室主任华康说：“考虑平衡国内就业等因素，我国制定了外国人就业居留制度。可以说，不同职业获取居留许可的条件有所不同。但是，当前对外国人管理上有一个痛点——外国人只要在华注册公司，就能取得就业居留许可，实现长期居留。”

“实际上，在各地招商引资的过程中，老外到商务楼里注册，还享受了优惠待遇。可是我们调查时去拉税单，没有盈利；查他业务往来，也是空白。说白了，开个皮包公司，就能在华长期居留。这些老外实际从事什么勾当，谁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