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票上“OXI”（不）选项在“NAI”（是）之前，这被认为是希腊政府有意引导民众投反对票。CFP

是否接受国际债权人的新一轮救助提议？在公投选票上，“OXI”（希腊语“不”）的选项，印在了“NAI”（“是”）之前。这个小小的安排颇为不同寻常，也足以表明希腊现政府的态度。

当地时间7月5日早上7时（北京时间中午12时），希腊就债务问题举行全民公投。数百万希腊民众走进全国1.8万个投票点，做出自己的选择。此次公投持续到当地时间晚上7时（北京时间6日零时）。截至发稿时，根据对20%的选票统计显示，六成希腊人对新救助提议说“不”，赞成的只有四成左右。

总理多次呼吁否决提议

据希腊内政部公布的数字，本次公投有资格投票的希腊选民约980万。由于这次公投准备时间很短，在国外的希腊人将无法参加投票。根据法律，投票率至少要达到40%以上，公投结果才有效。

此次公投票上印的问题是，“（希腊）是否应该接受欧盟委员会、欧洲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5年6月25日向欧元集团提交的协议草案？”一般而言，类似公投的选票，“是”选项在前而“不”选项在后。比如，在2014年9月举行的苏格兰独立公投中，问题是：“苏格兰是否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选项“是”在“不”的前面，最终多数苏格兰人选择了“不”。但此次希腊政府反常地将“不”选项放在“是”之前。有分析称，希腊政府此举意在向民众施加选择“不”的心理暗示。

希腊总理齐普拉斯选前也多次呼吁民众在投票中否决这一建议，以便加强希腊的谈判地位。他还保证，在公投之后，因实施资本管制而关门的希腊银行将重新营业。此外，希腊财长瓦鲁法基斯4日在接受西班牙媒体采访时指责国际债权人的行为是“恐怖主义”，称迫使希腊关闭银行是为给希腊人民“灌输恐惧”。

不过，一些分析人士认为，从国际债权人方面来看，全民公投将被理解成希腊人是否愿意继续留在欧元区。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也曾表示，如果公投结果为“不”，这将导致希腊政府在未来谈判中更趋弱势。他甚至还称，对救助方案说“不”将意味对欧元区说“不”。更悲观的观点认为，即使支持救助协议者占多数，希腊银行都不一定能在公投后开门。他们认为，在与国际债权人达成协议之前，自动提款机中的钱可能被提光。

欧盟将难以抛弃希腊

无论公投结果如何，希腊命运仍将悬而未决。

如果公投结果是希腊政府期待的“不”，那么希腊可能全面违约，银行系统进一步崩溃，欧元区不会继续提供援助，希腊留在欧元区将变得“极度困难”。即使公投结果支持国际债权人的救助提议，那么希腊政府仍将要与债权人进行协商，而且由于已经违约，救助条件可能更苛刻。此外，公投结果是赞成的话，势必造成希腊政局动荡，这样谈判时间又将被延长，增加更多不确定性。

那么，希腊真的会退欧吗？欧盟会对希腊滑入深渊坐视不理吗？

首先，欧元区目前没有成员国正式退出的明确机制。因此，如果欧元区要求希腊退出的话，势必先要修改相关章程。

其次，希腊退欧将没有赢家。对欧盟来说，不仅在前两轮救助中为希腊提供的贷款将没有希望挽回，希腊眼下对外拖欠的3000多亿欧元债务中，欧盟委员会、欧洲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持有约80%，这一部分或许也将打水漂。

对此，德国外长施泰因迈尔5日对德国《每日镜报》表示，希腊退欧将对欧盟形象产生负面影响。他说，即使欧盟能在金融和货币政策方面掌控当前发展趋势，希腊退欧对域外国家发出的信号也是“灾难性的”。

文汇报记者 陆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