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滩（中国画） 寇宗鄂作

正月十五雪打灯（中国画） 寇宗鄂作

林中小鹿（中国画） 寇宗鄂作

北国之春（中国画） 寇宗鄂作

年年春色（中国画） 寇宗鄂作

九寨沟的八月（中国画） 寇宗鄂作

寇宗鄂（1941～），四川梓潼人，祖籍陕西三原，现居北京。先后毕业于北京工艺美术学校（现北京艺术设计学院）、鲁迅文学院、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生班。现任《诗刊》编委、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作家书画院副院长、中国生态书画院副院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当代著名诗人、画家。

已出版文学专著及美术专集十余部，多次在我国北京、澳门、香港等地及波兰、美国等国家举办个人画展，其画被海内外广泛收藏。

诗歌与绘画，有着共同的美学语言，宗鄂对这种语言心领神会，他诗笔和画笔交替使用，一个富有深厚文化底蕴的画家，除了注重技法之外，其画面语言鲜活、意境融彻，且富有深邃的思想和哲理，因而成为有色彩的诗。在继承宋元文人画传统的基础上，他又汲取了西画的美学理念。灵动的线条张扬着旺盛的生命力；大胆的色彩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赋予画作更多的时代感和现代性，使人心驰神往，如临其境。

寇宗鄂具有崇高的社会和民族责任感，他的笔墨对自然与人文生态更多关照，让人在爱惜美的同时产生心灵触动。这正是一个艺术家及其作品的价值所在。

寇宗鄂先生早年毕业于北京工艺美术学校，若以科班学业为事业，一以贯之，则必然为一职业画家无疑。但他在六十年代走上工作岗位之后，却以诗人名家，并长期在《诗刊》工作直至离休。宗鄂先生的艺术道路有其个人命运的特殊性，也有他经历的时代文人命运的共同性，即对于时代风云的向往投身及对个人精神嬗变的专注表达。这样既包容又分别的人生阶段划分，可能帮助我们对当代文人的精神成长和生命信息作概略判断。宗鄂先生当年以画家的眼光入诗，是时代文化潮流所致，近年又以诗人的心灵入画，依然有时代文化嬗变的影响。这也形成了他与当代很多单纯诗人、职业画家不同的表现及成就。从他已经出版的三本画册，我们可以寻绎其独特的个性与价值。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是王维以来文人画的显著特色，甚至也是中国画区别于西画的独立传统。宗鄂先生的学养经历，他崇奉实践的自然是文人画。但是，他成长的时代，恰又处于千古以来中国文化发生之最大震荡变化中。他秉承的文人画，就与王维、米芾、董其昌一脉的萧寺云山、仙踪别业完全不同了。

寇宗鄂先生的很多作品，就与陈衡恪、赵望云的实践仿佛，只是在一个文化变异剧烈而社会生活平稳的环境里，宗鄂的表现更趋寓言化和杂文化。观览《宗鄂画集》，可以发现他在绘画上所下的功夫和达到的成就。这里，不得不分析宗鄂先生对中国画学习和传承的谱系。他的大量画作，虽然都是以宣纸笔墨完成，但其幅式和画面布局都与传统中国画不同。传统中国画习见的大屏长卷，几乎看不见，而大多以正方形表现，这是林风眠开创的新范式，以后，被吴冠中等人继承发扬，这是把中国山水画的笔墨材质与西洋风景画的表现方法融汇为一体的新尝试。寇宗鄂先生是职业诗人，中国传统文人画既追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同时也习惯于以诗题画。文人画的殿军溥心畲先生对其弟子启功说：“你只要诗写好了，画必然会好”。我们看宗鄂先生的画，除却那些带有寓言、杂文性质的小品，越是大幅巨制，越少文字。确实，是不是“画中有诗”，还是要看画中是否自然体现出气韵意境。以视觉接受和文字思维为不同载体的绘画与诗歌，毕竟各有特长也各有局限，所谓画中有诗，重要的是画家笔下不仅有邱壑，还当有情采；所谓诗中有画，重要的是诗人笔下不仅有思考，还当有鲜活欲出的形象画面。在宗鄂先生作品里，诗情画意得到充分融和，感染力十分强烈。若《红海滩》、《秋色赋》、《北国之春》，或墨线勾勒，或满纸淋漓，甚多传统中国画笔墨韵致，但这些作品在宗鄂全部画作里仍非主流，若《九寨沟的八月》、《雪落北方》、《平平仄仄的深秋》、《年年春色》等多幅作品中，以饱满情绪、浓烈色彩描绘世间大美。

作为一个无法脱离思考的诗人画家，寇宗鄂的选择，是将对美的表现和对人类生存环境的关注结合起来，他的多幅九寨沟题材绘画即是这种结合的产物。在城市的日益膨胀，环境的日益恶化里，九寨沟一类世外桃源般的水色山光，自然成为人们休憩心灵医治烦嚣的一片向往。宗鄂先生的绘画，已经明白标示出“环保”旗帜，这和陈衡恪、赵望云先生当年的文人画而着笔俗世，同出于经世致用之知识分子情怀，不同处在于，环境问题，已经成为当代的普世问题，国不论中外，人不分老幼，谁能避环境问题日亟而外之。如果说，中国传统文人画的基本精神是对浊世的逃逸，而现代文人画实践却是在日常生活表现里体现入世的承担。现代社会，经济一体化和信息网络化，已经不可能放任中国传统文人式的逃逸悄隐，而必须面对那些推之难去的问题。这又是新时代的“时势造诗人”或“环境出画家”。综观宗鄂先生的三本画册，他笔下湖山，非同旧式文人的逃逋渊薮，墨间旨趣，也表现出现代知识分子的精神承担。心灵与生活一同搏动，笔墨随生命不停挥写，宗鄂先生以诗以画，抒写了他的时代，他的环境和他的心灵。他没有辜负生活。

文/李廷华（作者为当代文化学者、书画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