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20世纪的前50年，在中国发生了四件大事：一是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 推翻了腐朽的封建王朝。二是1919年爆发了五四运动，使中国革命由旧民主主义革命转变为新民主主义革命，促进了新文化运动的深入发展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作了思想上和干部上的准备。三是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了。从此，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经过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夺取了全国革命胜利。第四件大事就是1949 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而在此数月前的5月27日，上海已获得解放。而这距今已整整70 年。

2019年适逢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也是上海获得新生70周年。上海大学出版社围绕这一主题，结合自身的出版定位和优势资源，携手上海通志馆、《上海滩》杂志编辑部，特别策划出版了《五月黎明——纪念上海解放70周年》，以此献礼祖国华诞、上海解放70周年。

《五月黎明——纪念上海解放70周年》

上海通志馆 《上海滩》杂志编辑部 编

亲历者讲述的上海解放历程，中共领导人、解放军指战员、地下工作者、上海市民，多种视角，多方回忆，披露申城解放与接管真实故事。

以珍贵历史照片再现上海新生情景

书中蕴含大量珍贵历史图片，全景式地再现了上海迎接城市新生的历史。

上海人民举行“反对银元投机，保障人民生活”大游行

上海人民夹道欢迎解放军进入市区

解放军进入上海后严守城市纪律，坐在马路边吃自带的干粮

上海姑娘把彩花挂到了解放军的枪上

爆竹与军乐声中，红旗在上海市人民政府大厦升起

毛泽东同志亲自起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手迹

上海画家创作的木刻画：《解放军到，老百姓笑》

多种视角、多方回忆还原上海新生历史

本书内容涉及中共领导人对于上海解放与接管的预先谋划与安排，战场上解放军指战员宁愿多流血牺牲也不使用重武器以保卫上海完整的英勇无畏，进城后人民子弟兵不住民居、不扰民、甘于睡马路的感人事迹，地下党组织动员党员群众护厂护校、打击敌特、维护社会治安的种种斗争，以及国民党起义人员和上海广大市民对解放历程的点滴记忆。

走近迎接上海新生的亲历者，倾听感人事迹

解放军指战员回忆道

解放上海，不仅是一场伟大的军事战役，而且是一场伟大的政治斗争。上海是当时世界东方的金融、贸易、信息中心，是亚洲第一大城市，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毛主席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指出：“进入上海，中国革命要过一大难关。”为什么是一大难关呢？难就难在要从国民党手中夺回上海，完整地交给人民。这个“完整”可不简单。一方面，上海人口稠密，大厦林立，工商企业集中，外侨也很多；另一方面，上海是国民党反动派长江防线上的重点，猬集了二十多万军队，修筑了大量永久性防御工事。

在这个城市里，有五百万父老乡亲，有巨大的物质财富，这是劳动人民的血汗，是进行新中国建设的重要物质基础。我们既要在军事上消灭敌人，拿下上海，又要保证上海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啊！但是，必须两者兼顾，这是对我们军队的一次严峻考验。

——《为了人民的上海》前国防部长 迟浩田

解放军进上海夜宿街头不住民宅——1949 年5月这感动世界的一幕，在其酝酿决策过程中，居然出现了许多反对的声音……

解放战争期间，我是华东野战军供应总站副总站长。1949 年5月随陈毅大军南下到达丹阳后，我在接管上海市区干部大队，协助政委张文通抓学习及干部调配工作。由于我们的上级领导是上海军事管制委员会的政务接管委员会，我经常听到副主任曹漫之的报告及个别谈话，因此对解放军进入上海不住民宅睡马路的决策内情有些了解。

——《解放军睡马路的幕后故事》华东野战军供应总站副总站长 范征夫

中共地下工作者的真实经历

深夜，敌人闯入家中抓走了我的父母。

上海解放前，我的父母都在党的隐蔽战线工作，父亲秦鸿钧是秘密电台的报务员，秘密电台就建在我们家里。母亲是以小学教师作掩护，实际是传递情报的交通员。

5月25日清晨，我看到了坐在马路边的解放军。

已记不清从何日起，隆隆炮声已清晰可闻，大人讲从炮声可以判断出，炮是从外往里打的，方向在上海的西面。我高兴，我兴奋。因为我知道，我的命运、我家庭的命运已和共产党紧密相连。

——《父母在黎明前被捕之后》秦鸿钧烈士的女儿秦裕容

文艺工作者这样写道

接着陈市长到二楼小礼堂，出席旧市政府职工欢迎大会。

陈市长在讲话中要大家深切了解这次解放军胜利的意义，希望大家加强学习，学好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固守岗位，安心工作，协助接收，将来量才录用。陈市长接管旧市政府，立即宣布赵祖康负责工务局工作。这对留用人员等于吃了一颗定心丸，为他们树立了榜样，指出了留用人员的努力方向，极大地鼓舞了人心，把绝大多数人的怀疑、恐惧、顾虑一扫而光。

上海市人民政府这个上海政权首脑机关的顺利接管，就为整个上海接管工作铺平了道路。

陈毅同志亲手埋葬了旧上海，揭开了新上海的序幕。

——《新上海的序幕》著名作家、《上海的早晨》作者周而复

上海新生各条战线的艰难历程

本书以详实的笔触讲述了在解放和接管上海的斗争中，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社会各条战线迎接城市新生的艰难历程。以下是书中所收录的军事、经济、文化战线迎接城市新生的历史回忆，以期让读者可以更加清楚地了解70年前上海的五月黎明。

军事战线的斗争历程

席卷神州解放风，雄师百万下江东；

至今犹忆入城日，夹道献花万巷空。

——集陈毅诗句

1949年5月24日。

夜幕降落。沉浸在迷蒙夜色的上海市区，东一片西一片地映射出耀眼的红光，不时响起的冷枪声震颤着这个东方大城。

第27军军长聂凤智走出临时设立在虹桥路的前沿指挥所，举首东眺： 柔静的灯光照耀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囱突库房。他知道再向前跨进几步，就可以置身于上海市区了。

在向市区发起总攻的前夕，他命令作战科长刘岩，再对各师的战斗准备做一次检查。军用地图上的道道红线，标示着第27军所属的第79、80、81 师三个师，将北起苏州河南岸，南抵黄浦江左岸之正面，由西向东，分成多路向市区突击。下午就攻占了梵皇渡车站的“济南第一团”，战士们个个摩拳擦掌，心里充满激动和自豪！因为他们的任务是沿着南京路这条上海的大动脉，直取摩天高楼国际饭店和黄浦江外滩啊！这时，上海海关大楼的钟声，清脆地响了九下，向市区的全线总攻开始了！

杨树浦——最后一战

1949年5月27日，这是上海战役最后结束的一天。

26日，经过一天的包抄、围剿，全歼苏州河以北市区的数万敌人后，27 日凌晨，第79师之第236 团、237团，就奉命前往杨树浦去包围消灭蒋介石在上海剩下的最后一股残余敌人。

固守在杨树浦发电厂和自来水厂一带的敌人，是国民党第21军属辖之第230师，八千多人。27日凌晨，我第236 团、237团将敌人团团围住。前敌政治部主任常勇电话请示军部解决残敌的战术手段。

军长聂凤智和政委刘浩天，此时也正为此事在考虑决策，费尽踌躇。

残敌230师是国民党第21军军长王克俊的部队，半美械装备，多系青年。王克俊是四川人，21军也是四川部队，并非蒋介石嫡系。4月份，从长江防线逃来上海后，守备在江湾一带。汤恩伯在24日准备撤逃时，曾把21军交给刘昌义指挥，担任撤逃的掩护；又以调整部署为名，有意将非嫡系之21军与嫡系之52军换防，并在25日晨，接替了52军在月浦、杨行的防务。当时21 军并未察觉汤恩伯逃跑的企图，还认真地加修工事，固守阵地，进行顽抗。到了25日晚上8时，忽以电话通知前线两个师的团以上主官速去吴淞军部参加紧急会议，部队暂由副主官指挥。这些主官抵吴淞后，王克俊就带领他们和军部登船逃跑了，而丢在前线的两个师的部队，却还蒙在鼓里。到26日，当我第27军席卷苏州河以北的残敌时，21军这两个师的部队，有的被歼灭，有的就集体缴械投降了。唯有230师，还困在东北一隅苟延残喘。

假如是往常，要以武力消灭这样一股已完全失去斗志，并成瓮中之鳖的敌人，那真是太容易了。但聂凤智考虑更多的却是如何保住发电厂和自来水厂。一旦不慎，破坏了发电厂和自来水厂，那将会给全上海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啊！

所以，他迅即回复常勇：军事上施加压力，但只能引而不发。要求用政治攻势，瓦解敌人，特别要把发电厂和自来水厂保护好！

为了开展政治攻势，他和政委决定查找敌人的社会关系。但查了半天， 翻遍了有关资料，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聂凤智知道，在战上海的最后一役中，他的决策如何，将牵动着能否既消灭敌人，又完整保全城市的全局。他和刘浩天反复琢磨、研究着，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思索着。他的烟瘾本来就大，这时更一根接一根地吸着。从上海外围战打响后他就没能好好睡觉，而进入市区作战的三天，更觉负担沉重，连闭闭眼睛都没有。他清癯的脸上，两眼红肿，走起路来也有点摇摇晃晃的。

“你休息一下，我们想法再查查敌人的社会关系。”政委刘浩天担心他真的支持不住了，就连声地催促他休息。

聂凤智向椅子上一靠，就眯糊过去了。但他没有真睡，脑子里还在闪跃着“要查到社会关系！要查到……”的念头。

蒙眬间，他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聂凤智！”

声音好熟，是地道的四川口音。

但他太瞌睡了，身不由己，腿动不得，眼睁不开。

“军长几天没有睡了，刚闭了闭眼！”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哦，睡吧，让他睡一会儿吧！”这四川口音的声音变小了，充满着温存、爱抚。

但聂凤智又分明地感触到，有一只手在抚摩着他。

他不禁一怔，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猛睁开眼，定神一看，原来是陈毅司令员站在他的面前。

他欣喜得“啊！”了一声，急忙站起身，紧紧地握着陈毅同志的手。

在这个急待作出决定的时刻，陈毅同志忽然到来，他顿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

“前面情况怎么样？”陈司令员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

政委刘浩天把当面敌情和我军的方案汇报后，又说道：“现在我们还没有查到和敌人有联系的社会关系，所以难下决定。”

陈毅听后，眉头紧锁，想了一下后说道：“如果是敌人的副师长许照在指挥，你们就可以去查找蒋子英的下落。”他用手指轻轻在桌上弹了两下，显得他对敌情了如指掌。接着又流利地说着，“蒋子英一直住在上海，过去曾在国民党陆军大学任过教授，许照是他很要好的学生。此人历史上有过罪恶活动，这正是他立功赎罪的时机。”

听着陈毅司令员的介绍，大家感到一股信心和力量在心中升腾。他们立刻打开那本记载着上海守敌内部人事关系的大册子，从中果然查出了蒋子英的住址门牌和电话号码。

聂凤智的精神大振。在电话中，聂凤智向蒋子英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说明了眼前上海大局已定，胜利在即的形势，接着又单刀直入地提出：“为了保全杨树浦水电厂，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也为了敌人士兵的生命安全，我们不愿诉诸武力。杨树浦守敌许照和你有师生之谊，希望你能审时度势，劝说许照放下武器，以求生路，不要自绝于人民。”他还将我党对放下武器人员的宽大政策，作了解释。

蒋子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开始甚是紧张、惊讶，而待他听完了聂凤智平静温和的话以后，就连声答应：“我尽力为之，我尽力为之。”

此时，我236团、237团正对敌人实行团团包围。敌人惶恐混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我强大的政治攻势和军事压力之下，国民党第21军第230师副师长许照，在工人的逼迫之下，从发电厂给第27军前敌政治部主任常勇打来电话， 表示230 师全部放下武器，八千多人缴械投降。

当常勇把这一胜利消息电话报告聂凤智以后，聂凤智看了看表，正是5 月27 日下午7 时整。

经过三天三夜的市区战斗，到此时大上海全部解放了。昔日“冒险家的乐园”，现在它已完整地回到人民手中，并以崭新的姿态，挺立在祖国东海之滨。

此时，聂凤智真想驱车走遍上海每条大街小巷，仔细地看看那些战斗过的地方，然后就舒舒坦坦地睡上两天两夜。他风趣地把这一想法告诉了陈毅司令员。

陈毅司令员笑了笑，也诙谐地说道：“你一天一夜也捞不到睡。城市打下来啦，还要保住它，帝国主义还在大门口朝我们翘尾巴哪！”他停了一下， 转而又严肃地说道：“你们现在就着手整顿部队，担负起城市的卫戍任务！”

窗外，枪声停止了，欢庆解放的歌声，不绝于耳。

——《进军大上海》

经济战线的斗争历程

铁瑛说：“显而易见，旧上海那些金融霸头又在群魔乱舞，为非作歹了。而他们的魔窟就是位于汉口路、山西路上的赫赫有名的上海证券交易所，那幢有名的九层钢筋混凝土大厦——‘上海证券大楼’。”金融投机分子利令智昏，国民党潜伏特务推波助澜，使投机活动愈演愈烈。一时间，上海滩人心惶惶，经济形势日趋严峻，一场决战已不可避免。

怎么办？新生的人民政权态度明朗：对非法金融投机活动必须取缔！

……

华东局英明决策，接收上海证券大楼，象征着我人民解放军攻占了旧上海的最后一个堡垒——经济堡垒，大上海因此完整地获得解放。

……

说来这场战斗的意义实在深远。

——《解放上海的最后一战——铁瑛将军谈取缔上海证券交易所始末》

文化战线的斗争历程

如今部队打了胜仗，解放了上海，我们文工团该做些什么？大家正无所适从，葛鑫副团长（后为上海电影厂著名导演）立即赶往军部，向军首长请战。军党委的首长们稍一考虑，就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口号：“用革命的文艺去占领上海舞台！”

《白毛女》在战争时期曾激励过多少解放区军民的心，难道就不能打动上海人民的感情？何况这是一部在大都市从未见过的从形式到内容都是崭新的我们自己的民族歌剧！“对！就用《白毛女》来打响第一枪！”

——《<白毛女>进军大上海》

来源：上海大学出版社

编辑：朱佳伟

责任编辑：李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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