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特最为人熟知的作品《吻》，现藏于奥地利美术馆。(资料照片)

■本报记者　范昕

最近的全球艺术市场中，克里姆特的风头大有盖过毕加索之势。3月1日即将于伦敦拉开帷幕的苏富比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间拍卖上，克里姆特巅峰时期的一幅《花草农园》，仅估价就高达4500万美元(约合3亿元人民币)。几乎同时爆出的一则消息是，克里姆特的《阿黛尔2号》前不久被中国匿名买家以1.5亿美元以私人洽购的方式买下。

更令人惊讶的是，克里姆特居然不是一夜爆红的。2015年11月，就有中国藏家以1.7亿美元从俄罗斯亿万富翁德米特手中购得克里姆特的《水蛇II》。早在2006年7月，克里姆特的　《阿黛尔1号》　就曾被化妆品巨头罗纳德·斯劳德以1.35亿美元收入囊中，将当时毕加索拍卖纪录———以1.041亿美元成交的　《拿烟斗的男孩》甩在了身后。

克里姆特之所以在艺术市场上的存在感不如毕加索，或许是因为相比毕加索，克里姆特的作品少很多，且大多藏于博物馆、美术馆，公开现身拍场屈指可数，攥在私人藏家手中本就不多的作品往往还未等到上拍，就先被人以私人洽购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买走了。

这位克里姆特，究竟什么来头？　用黄金作画，似乎是克里姆特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点。然而，堆叠的黄金并不值得趋之若鹜的藏家们为此付出比黄金本身昂贵得多的代价。

在艺术国度奥地利，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是最负盛名的艺术大师。他可是一个艺术派别的开山鼻祖。这个名为“分离派”的艺术派别尽管不如印象派、立体派、野兽派为人们所耳熟能详，它将油画引向装饰风格的先见却暗合了当代人的审美趣味。“分离派”中的“分离”，指的是与古典学院派艺术分离，追求表现功能的“实用性”和“合理性”，尽力探索与现代生活的结合。

事实上，克里姆特出道时，是学院派、新古典主义艺术家的身份，走的恰是他日后反对的那条路。有人说，他的高明就在于，总是能够打开思路，尝试当时流行的各路风格。最终，在把惠斯勒、莫奈、梵高等学了个遍之后，他修炼成了他自己的风格。有人说，他可以说是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能将写实和抽象完美融合的画家。也有人说，他罕见地打通了艺术与设计，在今天看来仍显前卫。

“装饰”是理解克里姆特艺术创作的关键词。羽毛、金属、玻璃、螺钿、宝石甚至黄金，都是克里姆特绘画创作中惯常采用的材料，使得画面富于繁花灿烂的装饰美。他将强调轮廓线的面和古典主义镶嵌画的平面结合起来，也广泛吸纳漩涡纹、中国画线描等东方装饰元素，创造出一种独特的富有感染力的绘画样式，一种“画出来的镶嵌”效果。

女人和风景是克里姆特最擅长的绘画主题。他笔下的女人，扭曲、修长、变形，似有淡淡的忧伤，服饰以及整个画作的背景都被满满填充进抽象的几何图案，画面弥漫出浓烈的抽象、象征和神秘主义气息。其中，藏于奥地利美术馆的　《吻》　最为深得人心，画中那对相拥的恋人置身于金色的虚空，仿佛一吻便是永恒，画中人是谁却成了众说纷纭的谜。十多年前就惊艳艺术市场的　《阿黛尔1号》，被称为“奥地利的蒙娜丽莎”，这是艺术家为维也纳富商布洛赫·鲍尔的爱妻阿黛尔画的肖像。克里姆特的风景画其实同样迷人，它们专注于那转瞬即逝的明快色彩与图案，呈现出勃勃的生机，往往以斑驳淋漓的色块笔迹形色自如地交织在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