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宾·梅塔的生命里充满了传奇经历，并且不少都发生在中国。但无论是过往在北京太庙指挥歌剧《图兰朵》，还是前年岁末携以色列爱乐乐团在人民大会堂举办新年音乐会，影响面都不及此番率领瓦伦西亚皇后歌剧院交响乐团半个月内巡演中国8个城市——西安、天津、广州、长沙、上海、武汉、杭州、北京，这般轮番轰炸难免有走穴吸金之嫌。不过只要演奏水准高，这类将大师请到家门口的做法总比近年来国内音乐家排队到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上晃一圈值得赞赏。
从1月2日和3日晚上海大剧院的演出效果来看，梅塔和乐团并未因长途奔袭而显露丝毫倦怠，依旧认真对待每首乐曲。第一场以新年音乐会亮相，一半西班牙特色乐曲一半维也纳传统舞曲;第二场的贝多芬《第八交响曲》和柴科夫斯基《第四交响曲》在梅塔手中自然是教科书版本，乐团对乐谱的演绎绝对精准，以致于亮点无多。反倒是最后两首安可曲——歌剧《曼侬·莱斯科》间奏曲和芭蕾舞剧《天鹅湖》华尔兹——演奏得异常精彩，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人家本来就是歌剧院的乐团。这支成立不过8年的新生乐团起初并不被人看好，但在马泽尔和梅塔这两位大师的严苛调教下成功演绎了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此次中国巡演更展现出一流水准。
对于国内很多二线城市来说，如此高水准的艺术家主动造访可谓千载难逢。近年一座座豪华的大剧院在二线城市拔地而起，每年补贴不少，但是高质量演出却不多，没有产生足够的文化效应。梅塔此行所到之处几乎场场爆满，可以说当地并非没有听众。
如今的古典音乐市场在西方日渐萎缩，而在中国却潜力巨大。无论是知名的国外艺术家，还是无处展现才能的国内艺术家，都渴望各地剧院的大门能够真正敞开。梅塔在接受采访时也说：“作为一名印度音乐家，我很羡慕中国有这么多一流音乐厅。但建造一流水准的剧院只是走出了第一步，中国还有很多优秀的年轻艺术家，如果能在这些新剧院里得到表演的机会，这些新建筑的存在就很有意义。”大师心里明白，他的到来只会让许多内地剧院火爆一时，若想长期发展，运营体制的改变才是根本之道。
(作者本名李鹏程，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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