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游侠:多重人格
游侠,是对古代社会那些以行义任侠为生活理想的人的称谓。它崛起于春秋、战国风雨的大变动时代,至秦汉时期得到迅速发展。作为封建时代特殊的社会人群,游侠曾在中国古代各个历史时期,演出过无数令人扼腕击节的英雄剧。在某些特殊时期,还契契近社会政治的中心,成为足以影响王朝政策走向的重要力量。
历史上的游侠,是一群具有多重人格和独特行为方式的特殊人群。他们的任侠行义活动,从主观上说,有时是有锄暴安良,为贫穷弱小者伸张正义的考虑。在客观上,更是经常代表了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人民的利益和愿望。但不能否认,由于受其所处的社会地位、生存方式和集团利益的影响,他们身上沾染了许多流氓无产者共有的弱点,他们可以交通公侯权贵、地方豪强,甚至障于恩义,为功名富贵所诱,沦为供其驱使的工具,也可以投身为匪,躬自为盗,因放松对自己的道德自律,成为危害百姓的祸首;有的人任侠行义,不过是一种手段,其目的在追求个人私欲或政治野心的实现。因此,不加分析,指其为下层人民利益的代表者,如同那种将其一笔抹杀的评论一样,并不符合历史真实。今天,越过时空的拘限,如上述这种比较全面的、公正的判断,是应该能够确立了。
——出自《古代游侠任侠行义活动之考究》
范畴研究:应具东西方视野
中国古代文论及范畴有自身的特殊性和复杂性,要真正贴近古人的文心,明了范畴的指谓,必须通过史论结合的方式,以历史实证为基础,以当代意识为提领,进行全方位、深层次的综合与通观。但仅做到这点还不够。虽然常识告诉人,许多时候最好的观点就是事实,但有时,一些事实只有通过别一种观念的烛照,才彰显出自身的价值。这也正是伽达默尔所说的“历史解释的真正对象不是事件而是事件的意义”的意思。所以,在实证还原的同时,还应该用东西方不同文化这面“多棱镜”来深化对传统文论的理解的。因为在知识范本难免以西方为中心的今天,任何人都无法杜绝西方思想的影响,正如史威德勒所说,“不对话,即死亡”。
适当地引入新的理论与方法,大有助于我们拓展古文论和文论范畴所实际存在的不可穷尽的意义层面,有利于分梳事实与价值之间显然存在着的重大区别,从而为克服那种不明分际的单向格义,或局处一隅的自说自话,创造切实的条件。但遗憾的是,在学界,对这一点重要性与迫切性的认识还很不够,一些共识也远未形成。为祛除所谓“太阳底下的阴影”,范畴研究乃至整个古文论研究在继续重视基础的同时,应更充分地汲取东西方科学有效的理论与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的视野缺损。
——出自《志在与古人结心》
传统文化:用中国人自己的方式表达
中国人的思想需要用中国人自己的方式表达,并也只能用中国人的方式才能表达清楚,才能真正吸引别人来倾听与关顾。而古人已有表达所达到的高度,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标杆。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中国人是以广义的诗歌来代替宗教的,进而以美学代宗教。他们肯认心口相应、以诗言志这种自来的传统,又秉承“不学诗,无以言”的先哲教诲,习惯用诗词歌赋来感天知地,用口传心授来表达情意。在这种传统的熔炼下,人们祛伪存真,去恶从善,这就是古人所谓的“诗礼教化”了。它深深地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已成为我们这个民族最内在的文化基因之一。
一个懂得从古人锦心绣口中汲取智慧的人还会更有涵养,不仅不至于用满口的清水白文,对应个人粗鄙而惨淡的人生,还能因彻入情感的上源,变得相对容易在当今激变的时代中立定脚跟,获得有关于自身存在的坚实依据。也就是说,他从诗词中读到的不仅是字句,还有人生,甚至宇宙洪荒、苍茫五千年的历史教训。所以他不会进退失据,患得患失,他的内心充实,人生幸福。
——出自《让“诗礼教化”的民族文化基因传承下去》
整理:陆红平